“师尊,解释一下?”
温子夜笑得一脸和善,手中拎着自己那件惨遭剪碎的外套,颇具压迫感的站在明灯面前。
明灯眨眨眼,偏过头,回避视线。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温子夜已经是筑基修士,他飞快闪现到明灯侧边,两人又一次对上目光。
“我让您不要出门,不知道您有乖·乖·听·话·吗?”
温子夜笑得越发恐怖。
明灯见实在躲不过,干脆心一横,闭上眼,说:
“为师……为师没有出门。”
竟学会撒谎了。
温子夜有些不敢置信,他无奈地指了指手中外套,说:
“师尊,撒谎是不对的哦,我刚刚就在附近,全都看见了,你明明剪了我的衣服拿去蒙面,还出去了,对吧?”
明灯睁开一只眼看向那少了一块布料的衣物,努力辩解道:
“蒙了面……不是‘吾’,是黑衣人……‘吾’没有出门……”
温子夜扶额。
他还知道把不同身份人设分开来,真是狡诈啊师尊。
“所以。”温子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根本就拿明灯毫无办法,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正事儿。
“师尊你也发现了吧,那个少年……”
“嗯。”明灯见徒弟终于饶过自己,便坐正回来,思索着慢慢说:
“……吾想,他的那颗真珠,就是徒儿你需要的东西。”
翌日,拍卖会于傍晚举行,但需要提前入场,师徒二人无所事事,干脆早早来到会场。
大拍卖场是白阳城最大的建筑,白墙碧瓦,雕梁画栋,气势非凡。被海雾掩映后,竟然有那么几分像仙宫。
此时,大拍卖场外已是人头攒动,师徒二人混在人群之中,但由于有明灯那张脸蛋,所以还是招摇得过分。过往行人无不停步驻足,出神地看向明灯,或许惊艳,或许垂涎,总之,引人注目得不得了。
“我说,您就不能戴个斗笠啥的遮遮脸吗。”
为了防止梦魇,温子夜一夜未眠。说来也奇怪,他之前几乎从不睡觉,彻夜修炼也觉精神抖擞,可最近却一到晚上就困得不行,是以他现在顶着两个黑眼圈,气压极低。
明灯倒是气色不错,但也因此看起来更加明丽。他疑惑地看向温子夜,说:“为何要遮遮掩掩?吾的长相应该和旁人并无区别?”
他睫毛纤长,眸色虽深,却眼波流转,配上眉心丹砂与眼角胭红,简直绮丽得像只最高阶的精怪。
温子夜实在难以理解自家便宜师尊是什么脑回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他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已经没劲儿吐槽了。
“手续我都办好了,师尊记得拿好令牌,进去以后按照编号入座。大拍卖场的背后站着白阳门,我们还是按规矩行事,不要得罪人家。”
温子夜还是认真嘱咐起来。
明灯乖乖点头。
两人老实地排队入座,中途没发生任何风波。温子夜暗暗呼了口气,他真怕有什么不长眼的小喽啰跑来调戏他师尊,那他就得考虑用什么姿势埋人的问题了。
大拍卖场内灯光昏暗,座位呈环形由低到高排布,最上层为贵宾包间。明灯与温子夜二人自然是坐在普通的位置,但舞台的面积够大,灯光也充足,甚至还配备了投影阵法和扩音阵法,无论坐在什么位置都可以轻松看见和听清。
拍卖会的主持人是一位中年男子,不难看出他是一名修士,且至少有筑基修为。背靠大宗门的城市总是富有余裕,这等修为放在某些门派里都可以当大管事了,在这里竟然只是个拍卖主持。
大部分的拍品温子夜都知晓,因而只觉得无聊,全是垃圾;大部分的拍品明灯都闻所未闻,于是他十分感兴趣,如同好奇宝宝一般频频发问。
“这种自带九重锁的盒子有何作用?设置如此多重锁不会繁琐吗?”
“这是用来存放典籍的,修士的功法不能轻易透露,这种锁相当于一个保险,哪怕功法被人偷走也无法破译。”
“那此法宝呢?只有遮掩修为的效用,遇上高阶修士便难以发挥作用,有何意义?”
“对啊,所以这就是针对同阶修士的,可以韬光养晦,扮猪吃虎,最终出其不意嘛,很多年轻修士都喜欢这么搞。”
明灯定定地看向年纪尚小的温子夜,说:
“徒儿你也喜欢吗?为师可以为你拍下。”
温子夜嘴角一抽:“师尊啊,徒儿我独自漂泊许久,早就没有玩这种套路的心思了。”
但这法宝竟然十分受欢迎,很快就被抢着拍走了。明灯本来还想为年幼的徒弟拿下,却没能跟得上其他人的速度,只能悻悻低头。
“……师尊,这是要拿灵石拍的,你也没钱啊。”
看着明灯低落的模样,温子夜无语凝噎。
大拍卖场举办拍卖会无数,各项流程早就纯熟无比。拍品或有仙家法宝,或有灵药灵草,但又混着许多凡间奇珍,也算是一项奇观。
不过能够来到拍卖会的大都非富即贵,还有不少修真界人士,许多“这边”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修仙的种种内情,在此处算得上半公开了。
很快,拍卖进入了尾声,明灯看了眼拍品名录,发现只剩一件本月的神秘隐藏拍品了。
主持人十分懂得调动观众的情绪,他声音拔高,用充满激情的语调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