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泡温泉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带着热气的温泉水上淡淡的白烟氤氲，模糊了小少年的面孔。

白山秋往下沉了些，只有一张脸露出了水面，看向池子边的青年。

叶月青羽靠在池子边缘，一只胳膊撑在边沿，手里端着一盏酒碟，琥珀色的酒液轻漾，面前浮在水面的竹筏上摆放着酒盏。

叶月青羽生的很白，身上存在着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反而给他增添了些别样的魅力。

“嗯？”叶月青羽有感地抬头看过来，目光询问着。

白山秋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沉在水里。

叶月青羽他们的房间就靠近滑雪场地，从窗户就能够看见覆盖着厚厚雪层的场地。现在是晚上，滑雪场那边没什么人，也没有灯光。

叶月青羽站在窗前，目光放远了。

没有灯光，冬日的月光并不明朗，只能够模模糊糊胡地看见一点黑影之类的。

“唔......”叶月青羽眉头轻皱，看向远方。

白山秋穿着浴衣，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牛奶。

他一进来就看见叶月青羽站在窗户边上。风从窗户吹进来，撩动了青年的头发。

晚上没有下雪，但是冬天的风还是带着寒意。

白山秋上前去关了窗户，说：“先生，早点儿休息吧，不是说明天要去滑雪吗？”

“哦，好。”叶月青羽朝窗户看了一眼，没有太放在心上，应了白山秋的话。

......

冬日的暖阳悬挂于天际，为冬日里的行人带来一点暖意，路边的常青绿植上还覆盖着一层白色的雪层。

是个滑雪的好天气啊。

叶月青羽带着白山秋换了装备，把白山秋那份装备给他。

他的手掌落在白山秋头顶：“出来玩别板着脸，浪费了这么可爱的脸。”

这样的话白山秋早就听过不止一次了。

他也不反驳，只是在叶月青羽这样说的时候，抱着滑雪板歪头朝叶月青羽露出一个笑，足以称之为甜蜜的假笑。

“啧。”叶月青羽略带嫌弃地扒拉了一把白山秋的头发。

“贝尔摩德都教了你点什么啊。”叶月青羽嘟囔了一句。

白山秋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回答叶月青羽这句自言自语：“嗯，教我怎么笑。”

叶月青羽无奈。

小孩儿倒是乖得要命。

“走吧。”

“好。”

“喂！你们两个，快一点！”

叶月青羽和白山秋走到往滑雪的场所那边，一个穿着红色滑雪服的短发女孩子正向自己落后的同伴招手。

叶月青羽目光不经意地从女孩子脸上掠过。

看着和白山秋差不多大，不过看起来可比白山秋活泼多了。

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叶月青羽也就没有多在意，带着白山秋往里走。

“你们两个，好慢啊。”

“园子，你也太着急了吧。”

“呵呵，她是看到昨天和我们同个旅馆的藤本先生也来这边了吧。”

“要你管啊。”

年轻的男孩女孩声音里都充满了活力，从彼此的态度来看，三个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挺好的。

叶月青羽偏了下头，目光不经意地从门口的三个人身上掠过，稍微再其中唯一一个少年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叶月先生？”白山秋看过去。

叶月青羽回头：“哦，没事，进去吧。”

那个男孩子感觉有点儿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叶月青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回忆组织里的资料，不过在自己脑海中似乎并没有这个男生的信息。

确定男生跟组织没有什么关系，叶月青羽就没再去想了，可能是在哪儿偶然见过一眼吧。

滑雪是一项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运动。

白山秋从滑雪坡滑下，随着少年飞速滑动，凛冽的风扑面而来，如同刀子一样的寒风割在露出的皮肤上，护目镜下的眼睛里带着平时少见的兴奋激动。

两边的景色迅速往后退，只在视线之内留下模糊的餐饮。

冰凉刺骨的雪粒子扑在脸上，白山秋无心关注，飞速下坠的刺激令人肾上素飙升，那种心脏仿佛都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带来的疯狂以及兴奋令人忘我。

叶月青羽站在那儿看着白山秋。

他摸了摸下巴，暗自想着。

果然应该多带出来玩玩啊，现在不就比以前开朗多了嘛。

要知道他第一次见到白山秋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小孩儿让叶月青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个面瘫。

后来逗弄两下还是会变脸的，才知道这是孩子性格的问题。

叶月青羽往后一点，腰靠着围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小孩子整天苦大仇深的也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