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细长的小刀划破高山泉的喉咙时，高山泉脸上的狞笑还保持在一个奇怪的角度。

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搞明白为什么和他计划的不一样？

他明明已经计划好了，包括之后的关于尸体的处理，不在场证明，脱身的方法之类的。

可是，一切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一个路人为什么会对他动手。

高山泉睁大了眼睛，要去看清楚对自己动手的人，是不是跟他有仇。

可是不是。

这个人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人，在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也就是说，在他的记忆中，他跟这个人完全没有交集，更不用说有仇了。既然这样，他去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什么东西从自己脖子上划过，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伤口太深了，大量失血让他头晕眼花，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他的手捂住伤口，却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失。

他朝上看，男人的表情没有太多波动，对眼前这一幕早有预料，神色轻蔑而玩味。

高山泉不是笨人，叶月青羽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他自以为自己是猎手，却不想自己早就是陷入蛛网的猎物，真正的猎手冷眼看着猎物如同笑话一般的挣扎。

高山泉张着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气音。

那道伤口太深了，带走了高山泉的血液，也带走了他的生命。

高山泉手上的手机接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那个未知的号码，上面写着：

【现在。】

遗憾的是，高山泉已经看不到了。

安室透慢步走到叶月青羽身边，弯腰从高山泉的外套口袋里拿出那串钥匙，他低头看着死去的人，轻踢了一下：“手法真利落。”

叶月青羽垂眼，看着失去了生息的人。

“真倒霉。”他说的是自己的那个同事，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死去。

“什么？”安室透没有听清楚。

叶月青羽：“我说，格瓦斯可真倒霉。”好歹也算是组织的代号成员，结果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是吗？”安室透跟格瓦斯没怎么接触过，没有这么多的感慨，“或许吧。”

叶月青羽笑了笑，他给组织的外围成员发了个消息，没过多久，负责善后的外围成员就赶到了这里，处理掉已经死去了的人。

叶月青羽在外围成员赶过来的时候就离开了。

叶月青羽没有坐车，而是沿着河流旁的小道往下走。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金色的阳光透过头顶的树木枝隙落下，在青年白净的面庞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叶月青羽站在树下，抬头望着。

金色的光点在眼前晃着，人一个恍惚。

叶月青羽在被阳光晃的眼前模糊了下，在那一个瞬间，他似乎看见了什么。

同样是灿烂的阳光，照在了开得艳丽的红色玫瑰之上，以及像是蒙上了一层纱雾的模糊庄园。

这只是一个晃神。

叶月青羽按住了自己的额角，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刚刚那一刻晃神所看见的东西有种熟悉感，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里呢？总不能是在梦里吧。

叶月青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笑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索性也就不想了。

路边的树木茂盛，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往道上投下一片阴影。

叶月青羽站定了。

这里是河流的下游，也是发现格瓦斯尸体的地方，警戒线还没完全撤走，或许是因为发现了尸体，以前钓鱼的好位置现在也没有几个人了。

“爱啊。”叶月青羽盯着河床，说了这样一句，低低笑了起来，里面是说不尽的讥讽。

高山泉真的爱格瓦斯吗？

叶月青羽可不这样认为。

【那么，***，什么是爱呢？】

记忆中，似乎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是谁说的呢？他记不清了。

叶月青羽抬头。

蔚蓝的天空，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那么，什么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