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诺兰来说,七星剑此刻就像是那天飞向天空的风筝,摇摇欲坠的悬在天上,他身上缠着的是对人世的留念构成的细线,不太牢固,随时都有断掉的风险。
诺兰想了想,用蛮力把睡衣前做得荧光毛绒星星扯了下来,他的衣服也在同一时间爆了线,要不是身上的线裹着肉,恐怕这会他肚子就要光着了。
荧光的星星平常都被诺兰当夜灯用,这星星在夜里可亮了,有的时候亮的诺兰都睡不着。
这话他当然没告诉对方,等七星剑回去以后才发现这玩意是真亮啊。
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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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对暗堕的气息很敏感,早在诺兰出现之前,他就出现在了这里。夜深露重,他只披了个外套就拎着刀赶来了。
“越来越严重了啊。”他的目光落在七星剑的身上,陷入了思索。
他是斩鬼刀,如果七星剑露出了獠牙,髭切的刀这会就在对方脖子上了。
他们的对话无聊又枯燥,尤其讲的话少就算了,他们沟通也蛮费劲的。可能是七星剑还没学会手语导致的。
等诺兰拐弯过来的时候,髭切伸出手拉住了他身上翘起的毛线,他的动作阻止了诺兰的步伐。
小孩揉了揉眼,大概是有些困了,仰着头看着他想看清他要说什么,还没等他看到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说话,一张大手盖住了他的脸。
髭切将他一把带了起来,“睡觉吧,明天再说。”
髭切的怀抱很温暖,诺兰像是一只回到了巢穴的小鸟,自顾自地找了个熟悉的姿势,一秒入睡。
髭切走到部屋的时候,搓了几下他的脸,已经睡熟的小孩毫无反应。
他把诺兰放入床褥里,捻好被角。他返回自己部屋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寻刀的膝丸,对面看到他以后松了口气,然后大步走来。
“怎么了?”髭切见他一脸焦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兄者。”害怕自家兄者迷路的膝丸,立马转移话题,总不能直言他之前迷路躺人家床铺上睡了一整晚。
天知道膝丸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床铺空着的,可把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