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带墨怀玄离开沉水居虽然顺利,但那是在有人吸引火力的前提下,可暗卫们也不傻,收拾完那些小喽啰之后就知道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果不其然,等他们回到沉水居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留下一个人去跟龙奕阳通风报信,剩下的人,剩下的人都追着半空那顶大红色的轿子离去。
这前后的时间也不过一刻钟左右,司徒策看着追来的暗卫,握着墨怀玄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哼声被内力扩大,无形的音波将围上来的暗卫震开。
墨怀玄轻蹙着眉,适时关心,“他们来人众多,我们恐怕不敌,你千万不要强撑,到时候舍我离去便好,左右龙奕阳又不会拿我……”如何。
两个字话音未尽,就被司徒策阻止了,在他愈发幽深的眼神中,墨怀玄只好熄了声。
“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司徒策语气坚定。
墨怀玄面上犹豫,眼底的神色被司徒策看了个一清二楚,掩下对他的关怀和担忧,无奈道,“好,我信你。”
我自然是信你会全力以赴带我离开的,而我也正好需要你全力以赴。
司徒策大半夜的让人抬轿子来接人的骚操作属实出乎墨怀玄的意料,若是只有他们两个还好,目标小,能拖的时间也长,可轿子的目标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司徒策并不能拖延多长时间。
墨怀玄摩挲着袖中玉佩上的龙纹,那么接下来,就看龙越泽的轻功如何了。
赶过来的暗卫和穿着盔甲是护卫越来越多了,抬轿的四个人自然不敌他们,眼见势颓,司徒策只能带着墨怀玄从轿上飞身下去,两人落在了一个小山坡上,铁器交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将他们重重包围。
龙越泽阴沉着一张脸从众人身后走出来,眼中好似能迸出火星子来,他像一头被惹怒的雄狮,怒火从心腔肺腑中喷涌出来,“司徒策,你好大的胆子!”
司徒策将墨怀玄护在身后,面色如出一辙的冷硬,“玄儿本就是我的爱人,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的大胆?强抢他人所爱,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龙越泽攥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便是江湖人,也该是臣子,不敬君主,弥天大罪!”
“更遑论他墨怀玄亲口应过我的婚约,要是也该是我的人,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疑朕。”
两人一言一语,气势越推越高,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墨怀玄在他们的争吵中默默思考着自己的退路,司徒策吸引火力的能力,他十分看好,那接下来就是跑路了。
司徒策敢光明正大的用轿子将人带走,那他自然也是有所倚仗的,离开庄子一路上都有埋伏的魔教教徒,看着自家教主被围困,他们自然也不甘示弱,两方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墨怀玄自觉的站到安全区域,两方人也很自觉的避开了他所站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便轮到龙越泽登场了!
他将头发束起来,往日宽松狂放的衣服也紧紧的贴服在身上,面上带了一张银白色的狐狸面具,浑身上下的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与他平素的风格迥异到极致。
看得出来为了不让龙奕阳认出来,他也是做了一番功夫。
趁着两方人员交战,龙越泽将内力都提灌到两腿上,身形如同一道闪电冲了出去,然后拉起树下站着的墨怀玄就跑。
“两位打的酣畅,倒是苦了美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既然二位都不要,那某便不客气了。”带走了人,龙越泽还是没能忍住口花花了一句。
大概就是,不装一下不好受。
墨怀玄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形,发丝随着龙越泽在林间跳跃的幅度一起飘动,他抽空向后看了看一眼,刚刚还在打着的两方已经不打了,他心里气的问候龙越泽的父母兄弟,“还不快跑!”
那句话是非说不可吗?毛病!
“好嘞!”龙越泽向后瞥了一眼,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周围的树木都在墨怀玄的眼中化为一道残影快速的向他们身后飘去,夜风寒凉,刮得他脸上阵阵刺痛,但刮救了,也就没感觉了。
墨怀玄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索性就闭上了,可没了视觉的感知,周围的感觉好像变得更加清晰,浸凉的风顺着袖筒钻入,在肌肤上游走盘旋。
墨怀玄打了个寒颤,缓缓睁开眼,明显感觉到龙越泽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庄子。
天刚破晓,周围的景物都是朦胧的一片,氤氲在天光中,好像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初生。
离了庄子,压在墨怀玄心头的石块也卸下了不少。
“他们暂时应该追不上来了。”龙越泽四处打量着,在他们的不远处就是一片村落,估摸着已经离京郊有一段距离了。
“我们说好的就只有带你离开而已,现在把我的玉佩还给……墨怀玄?”龙越泽的话还未说完,怀中的人却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龙越泽抱着他,眼睛微微瞪大,“你……你别以为装晕我就不会把你丢下来!”
毫无回答。
龙越泽拧着眉,看他脸上不正常的一抹红云,便试探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掌下一片滚烫,龙越泽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这么倒霉吧?
在这个时代,有的时候一个风寒发热可是会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