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出尔反尔,他们不在乎沈湘南的生死,也不在乎那些俘虏。
大周的军队向前涌来,马蹄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白卿面不改色,从容不迫:“首领,且听我一言。”
白卿高声喊道,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您今日若强攻大齐,虽可逞一时之勇,但必定也会损失惨重。大齐已做好了拼死抵抗的准备,这城墙易守难攻,即便最终您能拿下,也会折损无数的兵力,这对大周来说,绝非长久之计。”
大周首领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对白卿有印象,是大周派到大齐的间谍。
白卿道:“如今大齐虽看似处于劣势,但底蕴仍在,若逼得太紧,我们定会鱼死网破。我有一计,既能让大周不费一兵一卒扩大疆土,又能避免这两败俱伤的局面。”
“哦?说来听听。”大周首领来了兴趣。
“大齐如今内忧外患,而首领您这边,只需陈兵城外,以威慑之势,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待大齐内乱平息,您再以仁义之师的姿态进入,安抚百姓,如此一来,既能减少大周的伤亡,又能顺利将大齐纳入囊中,岂不两全其美?”
君墨玉震惊:“白卿,你在说什么?!”
怎么帮敌国对付他?
大周首领听后,沉默不语,许久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白卿,倒是有些谋略。不过,本王如何信你?”
就怕既他能背叛大齐,保不齐哪天也会背叛大周。
白卿神色不变,道:“首领多虑了。我白卿,从来孤身一人。”
这话意思就是我如今孤身一人,能依靠的只有大周,又怎会有背叛之心?
他说:“若首领不信,我愿留在大周军营,作为人质。”
君墨玉当即道:“不可!”
上次就让白卿落入敌营,饱受折磨,这次绝对不可再重蹈覆辙。
白卿看向君墨玉:“陛下,臣愿意。”
君墨玉:“你愿意?愿意也不行!朕是天子,理应站在你身前,再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又是这样大义凛然的大饼。白卿吃够了,他挑了下眉,问:“哦?那陛下你来当人质?”
这话君墨玉是实在没想到的,一国之君当人质?不就等于把国家拱手相让了吗?
君墨玉不可置信,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你,你说什么?”
白卿笑了,嘴上说着要救他,实际上什么也不肯为他做。他眼神冰冷,手中的刀稳稳地架在君墨玉的脖子上,讽笑:
“倘若作战必有一方败,臣宁愿倾向胜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陛下还不懂吗?”
“臣并非重情之人,断不会为心动一霎固执自见;臣也并非博爱之人,救不了所有人。臣,卑微而下贱,既然注定要低头,为何不向胜者低头?”
君墨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白卿要叛国?!
大周的士兵们在一旁虎视眈眈。
“白卿,你这是要叛国吗?你可别忘了,大齐才是你的家国!”
君墨玉咬牙切齿。
白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满是悲凉:“叛国?哈哈哈哈哈愚蠢!!!陛下入戏太深了,臣从未有过立场,只有利益。”
“陛下,在您的眼中,可曾有过我的一席之地?我在大齐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您看看,沈湘南是怎么死的?他一心一意为大周传递情报,可最后呢?还不是被大周无情地抛弃,被你们当作谈判的筹码,最后落得个百箭穿心的下场。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
君墨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白卿,你若现在迷途知返,朕可以既往不咎,还会给你加官进爵,你……”
白卿手上的刀微微用力,君墨玉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加官进爵?你凭什么站在制高点指责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高高在上的皇帝?颐指气使,万人臣服?醒醒吧!大齐战败了!天下不是你一人的天下!有千千万万的民众想拿下你这颗人头,有无数深为水火的黎民百姓饱受战火摧残!你以为大齐胜了就国泰民安了?不,大齐可以战胜,但难以安民。”
他情绪激动:“臣请问陛下,为何作战?为何建国?为何背离初心助纣为虐?!宫外民生凋敝,断壁残垣;宫内笙歌雀舞,酒肉猪烹。敢问陛下好伐喜功是否真的体贴民情?敢问陛下整日寻欢作乐摆设宴台是否看到了街头露宿上顿吃了没下顿的百姓?!陛下这皇帝当得,啧。”
君墨玉:“白卿,你确定要鱼死网破?你别忘了,你也曾是大齐的臣子,大齐若亡,你也将背负千古骂名。”
白卿仰头大笑,笑声在这空旷之地显得格外凄凉:“千古骂名?我脚下沾满了鲜血,来时不平静,注定要遭万人唾骂!臣心疼大齐子民,更心怜天下。”
君墨玉的脸色愈发阴沉:“白卿,你以为大周就是善茬?他们若攻破大齐,百姓只会遭受更多的苦难。你现在放下刀,我们还可以一起想办法挽救大齐。”
白卿不屑地哼了一声:“大齐必亡你还不懂吗?!!!陛下,不要再负隅抵抗了。”
说罢,白卿手中的刀再次紧了紧。
大周首领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笑了:
“白卿,做得好。只要你杀了他,本王就封你为大齐的王,让你掌管这片土地。”
白卿高声说道:“首领英明,白卿愿效犬马之劳,为大周霸业倾尽所能。”
听到这句话,君墨玉怒目圆睁:“将士们!给朕拿下这个叛徒!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