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玉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好一个情深义重！你以为你这样说，朕就能放过你们？你们这是公然违背伦理道德！”
“可皇兄与沈公子并未行过夫妻之实不是吗？皇兄不爱沈公子，为何要囚禁他？”
君墨玉被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
“放肆！沈湘南既入了朕的后宫，便是朕的妃子，这是天下皆知之事，你与他私通，简直是大逆不道！”
君清潭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君墨玉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天下皆知又如何？名义上的夫妻，对沈湘南来说不过是枷锁。皇兄，你明知道他心中所苦，却依旧不肯放手。臣弟与他真心相爱，难道就因为这身份的束缚，就要被无情拆散，甚至要他性命吗？”
“真心相爱？在这江山社稷面前，你们的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如今军报泄露，敌军压境，大齐危在旦夕，你们却在这谈情说爱，置国家安危于不顾，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大齐的万千子民吗？”
沈湘南跪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口道：
“陛下，此事皆因臣而起，与王爷无关。若陛下要降罪，就请降罪于臣一人，放过王爷吧。”
君清潭一听，急忙说道：“不！皇兄，是臣弟主动的，是臣弟爱慕沈湘南已久，是臣弟的错，与他无关。”
沈湘南：“王爷！您无需为臣降低姿态，臣说过，为了王爷，臣愿意。”
君清潭：“可是你不是间谍呀，我相信你，你何必担这无妄之怨？”
他又对陛下说：“皇兄，你可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一件事？”
君墨玉眉头微皱。
君清潭说：“皇兄答应过，若是臣弟看上了谁，皇兄便赐婚与我。如今，我心悦沈公子，非沈公子不可。请皇兄成全！”
君墨玉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成全？君清潭，你莫不是疯了！”
君墨玉怒吼道，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
“你与朕的妃子私通，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竟还妄图让朕成全你们？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大齐的颜面置于何地？”
“朕是答应过你，可如今这等局面，你觉得朕还可能答应吗？沈湘南是朕的妃子，这是既定的事实，你这是在挑战朕的底线，挑战大齐的国法！”
君清潭道：“皇兄，国法固然重要，但情之一字，又怎能轻易割舍？我与沈公子是真心相爱，若不能在一起，生又何欢？”
“住口！”君墨玉咆哮道，“在这战火纷飞、国家存亡之际，你只想着儿女私情？你可想过沈湘南若是敌国间谍……”
君清潭：“皇兄，我相信沈公子！他绝不可能是敌国间谍。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他的心思纯粹，一心只为大齐的安稳着想。那些机密军报泄露之事，定是有旁人在背后搞鬼，故意陷害他。”
君墨玉怒极反笑：“哼！你倒是情深意笃，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你拿什么证明他的清白？”
君清潭急切地说道：“皇兄，沈公子曾多次在私下里与我探讨如何增强大齐的兵力，如何改良战术。若他真是间谍，为何要做这些事？他完全可以将我们的谋划告知敌国，让大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他没有，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忠心吗？”
沈湘南在一旁听着君清潭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他轻声说道：
“王爷，莫要再为我辩解了。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君清潭看着沈湘南，目中柔波，道：
“不，我说过，我定会护你周全。我可是王爷，轮不到你在我身前。”
“皇兄，您若不信，可派人彻查我的府邸以及沈公子的住处，若能找到一丝一毫与敌国往来的证据，我甘愿受罚。”
“彻查你的府地和他的住处？你让朕怎么查？查出一堆你与他寻欢作乐的证据吗”
君清潭脸色涨红，一字一顿地说道：
“皇兄，我与沈公子之间虽有私情，这是事实，我也从不否认。但私情归私情，我对大齐的忠心，以及沈公子对大齐的赤诚，绝无半点虚假。”
“我堂堂大齐王爷，岂会分不清儿女情长与家国大义？若真如皇兄所言，府邸之中会有与敌国往来的证据，那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可我坚信，沈公子和我皆问心无愧，经得起任何彻查！”
君清潭重重磕了一下头，继续说道：
“再者说，若是真有与敌国往来的证据，为何不直接在这关键时刻拿出来，而是让您在这猜疑，影响军心？皇兄，您仔细想想，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说不定这正是敌国的阴谋，他们想借此扰乱我大齐朝堂，让我们自相残杀。”
事到如今他还在替自己说话，沈湘南心底愧疚疯狂蔓延。
“好，好啊，好得很！”君墨玉问沈湘南：“朕倒是好奇了，你使了什么手段能让我的臣弟做到如此？”
君清潭道：“皇兄！他没有使什么手段，我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好啊好，君清潭，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今日我便把话说清楚了！”
君墨玉说：“朕早就知晓沈湘南是敌国间谍！迎娶白卿的嘉礼之上，便想借白卿之手除掉朕，特意在酒中下毒。只可惜，被朕识破了。”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实则朕一直都在暗中观察。”
“上次边关军情紧急，本应三日到达的援军，却足足迟了五日。就是你，暗中篡改了军令，致使前线将士伤亡惨重。还有，大齐与南郡的那次和谈，原本一切顺利，可和谈的关键条款却莫名泄露，导致和谈破裂，兵戈又起。这背后的黑手，也是你！”
原来他这昏君都是表面啊，他什么都知道，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早就知道沈湘南是间谍却没有戳穿他，是为什么呢？
为了看他自我欺骗的丑态吗？
君清潭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湘南，嘴唇颤抖着：
“沈公子，这……这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瞒不下去了。他得承认也必须承认自己是间谍，他没有回头路，更没有什么选择。这样还能保白卿一命。
沈湘南低着头，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
“陛下所言句句属实。”
君清潭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
“不……不可能，你说过你一心只为大齐安稳着想，你说过……”
沈湘南苦笑一声：“王爷，从一开始接近您，便是我的任务，利用您对我的感情，获取更多机密。”
君清潭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他死死地盯着沈湘南，几乎要撕破喉咙：
“你骗我！！！！！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对我？”
“你……”此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憎恶，脑海中想起都是曾经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心中一阵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本王对你如此信任，你竟……”
为何要骗我？
为何要在这种事上骗我？！！！
从未有一丝怀疑过，可真心却变得如此廉价。
他身体晃了晃，仿佛失去了支撑。
君墨玉冷哼一声：“君清潭，现在你可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你还觉得他值得你如此维护吗？”
君清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沈湘南，本王要你亲口说出。”
他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
沈湘南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直视着他：
“王爷，事到如今，您何必再问？您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从始至终，我从未对您有过真心，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逢场作戏，是我为了完成任务而使用的手段。”
君清潭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棋子？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只把我当成棋子？”
沈湘南冷笑一声：“王爷，您太天真了。在这乱世之中，儿女情长本就是最无用的东西。您身为王爷，却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局势，也怪不得别人。”
他的话好冷，好冷。
君清潭的泪水不停地流淌，他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
“那你为何还要与我……”
说那些话，行那些事。
沈湘南说道：“这不过是为了获取您更多的信任，让您放松警惕，从而能让我更顺利地窃取情报。”
君清潭眼神空洞无神：“好，好一个沈湘南，你真的好狠！”
“沈湘南，我不会放过你，即使你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说着最狠的话，眼泪却啪啪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