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吓归吓,我就是不让你们进!
兴儿心思一转,凑到门房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个银裸子递了过去,“小哥,这大冬天的,让我们进去呗,这点钱拿去吃酒去。”
门房收了银子,还用牙咬了一口,一副贪财的模样。
兴儿见有戏,赶紧往里头冲,又被门房拦住,“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进去,你乱闯什么!”
“你不是都收了钱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兴儿怒道。
“什么钱?你这黄口小儿可不能胡说,我什么都没拿你的!”门房狡辩。
兴儿没见过这样不讲武德的,气得不行,恨不得同门房闹一场,“那你还我!”
门房自然装死,兴儿更气了,开口就是污言秽语,骂的极脏。
“够了,住嘴!”贾琏烦的不行,喝止住了兴儿,他瞪了眼门房,觉得这人简直油盐不进,讨厌得很。
“好!你既然拦着我,这林府我们不进也罢,后头你们老爷和姑娘若是问起来,可别来请我,除非八抬大轿请我,不然我都不会过来!”
话语未落,贾琏便转身佯装要走。
贾琏一边转身,一边在心中默默数数。按照正常情况而言,他这样的狠话放了下来,对方便该心虚示弱了。
兴儿和隆儿跟在他后头,他们都是熟悉贾琏这套操作的,也在暗暗等着门房痛哭流涕,求着他们回去。
但是他们走了十几步,速度都忍不住拖慢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听见门房的喊声。
贾琏锁紧了眉头,这怎么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呢?
又走了两步,贾琏实在忍不了了,便回头探了过去。
他走了这会子功夫,也没走出多远,他一抬眼便能看见那门房正在不远处瞧着他,脸上带着笑,好似一副等着看他们笑话的模样,大概已经料定他们不会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
琏二爷哪怕在自家那个凤辣子面前都没有这样掉过脸,顿时觉得脸上臊得火辣辣的疼,心中那股火越烧越旺,恨不得上去同那个门房打一架才好呢!
“二爷,忍住啊!”兴儿眼尖,一下子就发现自家二爷狰狞无比的表情,赶紧上去按住了贾琏,生怕他一气之下去同门房打起来,打赢打输都丢脸啊。
兴儿虽然年纪体型都比贾琏小,但是毕竟是下人出身,自然是比一直养尊处优的贾琏力气还要大些,一把将贾琏按住了身子,扣住了手。
贾琏被按住了身子,手也动弹不得,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兴儿的意思。
也对,他可不该这样冲动的,他身上还有老太太叮嘱的大事,若是因为自己同门房这样的人打架,惹了林姑父的不喜,回头耽误了老太太的大事,日后回了府里定然要被打断了腿。
贾琏沉着脸扫了眼门房。
先留你一命,等他日林姑父逝世了,我掌控了整个林府,我定然要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好好治治!
门房不是瞎子,他自然看到贾琏的表情了,但他也不怕,虽说是个爷,但是毕竟这里是扬州,更何况如今府上还有二老爷呢,哪里容得了外来人做主。
贾琏摔着袖子大步向前走,兴儿赶紧跟了上去,“二爷,咱们这是去哪呀?”
贾琏没好气道,“去哪去哪,去找个住的地方!”
一提这个兴儿可就来劲了,他凑到了贾琏面前,“二爷,这我在行啊!”
贾琏一见兴儿挤眉弄眼的模样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当即来了兴趣,刚刚还满心满腹的怒气也压下去了不少,他揽过兴儿的肩膀,“怎么,你知道爷的意思?”
这会儿昭儿不在,兴儿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头,自然卯着劲,“二爷,昨个儿小的都替您打听好了,这扬州城南有一条巷子,里头全是青楼楚馆,那里的瘦马可个个都是这个!”兴儿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出来。
贾琏兴趣更大了,他在京城便听说过扬州的瘦马身轻如燕,柔软妖娆,温柔小意,乃是一绝,这会总算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了!
在京城的时候,王熙凤管的严,贾琏都不敢乱来,生怕凤辣子去发疯,但如今所谓天高皇帝远,他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贾琏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同时目光瞟到了身后跟着的隆儿身上,“真不是爷说你,傻愣愣的跟个木头似的,站那做什么?想什么呢?”
隆儿回头看了眼已经快看不见的林府,“小的就是想,林府的门房这样不知好歹,是不是有人授意?还有,那个什么大爷咱们还没问呢。”
贾琏猛一拍大腿,啐了一口,“娘.的,把这事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