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徐言再睁开眼,入目只能看到天花板,其上的花纹让她的眩晕感久久不散,她动了动脖子想缓解一下,发现屋内除了她还有一人。
那人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热吗眯了眯眼,想起来那是刚刚还在跟她说话的舒心。
她正站在门口往外看着,手中举着手机似是在通话中,舒心只是频频点头,不论是手机这端还是那头,都没传来一丝声响。
沈徐言:……
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在说什么,她转动身体发出声响,门口的人似有察觉,忙转身。
看到床上的人已经转醒,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晚会再说。
她的声音缱绻,似含柔情。
挂下电话后她朝沈徐言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动作熟稔,她做的得心应手。
沈徐言虽然与她有些投机。
那也是不久前的事,万事都有尽头唯独思念没有,她们都太想李玖,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
可这些举动她并不不习惯,在舒心的手附上来的一瞬间,床上的人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避。
这一举动沈徐言反应过来是觉得有些尴尬的,可舒心却神色如常。
沈徐言轻咳两声,要坐起来,只觉心窝处与后脑勺皆有些痛感,似刺似梗,虽说不是多么难以忍受,但还是让沈徐言的动作有些稍微的卡顿。
舒心见状又伸手扶。
沈徐言这次没躲。
心中却还在感慨,明明从小最精于人际交往的她,最近一段时间却频频与师姐靠拢,好像天生懒得控制自己的表情,一点也不会作假。
李玖那人虽是能言,但在与人相处时多数是顶着头皮硬上,虽说人际场上瞧不出什么。
可她最是知道了,每回都跟应付一样,回到家就往沙发上一摊,跟她抱怨着做人真难。
现在的她就好似瘫在沙发上的李玖,让舒心随便找地方坐。
这样不好不好,沈徐言想,下次一定要好好想怎么招待客人。
可舒心婉拒了,“你刚才晕倒了,叔叔阿姨都吓得不轻,给我也吓一跳,追悼会上有医生,说你是伤心过度引起的惊厥。”
说着她指了指额头继续说着,“睡一觉退烧就好了,没什么事,叔叔阿姨还得招呼人儿,就还在楼下,我怕你有什么事,就在这看了一会,你没事就好,我先下楼了。”
沈徐言愣愣的点点头,没出言阻止,舒心就转身要走。
没到门口,没人叫住她,自己又折了回来,她问向床上的人:“徐言,翁教授走之前有给你什么东西,或者说了什么吗?”
沈徐言不动声色,“老人家最放心不下的当然是家人,她只说要我们一家人照顾好自己。”
舒心好像没听到这话,自顾自的说着:“如果翁教授说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霎时间瓮蓝那句话又出现在她耳畔,“等我死后,你再看。”
是因为要等什么关键人物?
是舒心吗?
沈徐言看向门口的人,舒心回以她一个笑容,似是在期待着她说出什么,然而并没有。
眼下是一场静默的对峙,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过了半响,床上的人才挺悠然地说了一句没有。
站着的人一时没在答话,她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微一耸肩,示意自己了解了,而后走出了房门。
房间又好像恢复了寂静,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微微向后仰坐,窗户外透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却总显得有些不安。
叮咚——
拿起手机一看,沈徐言死死的盯着那个发信人——萧景沅。
‘我正在往家里赶,别太伤心。’
沈徐言的手指轻轻的磕着手机边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的起身下床把门反锁住,又走到书桌旁打开电脑,刚装上U盘,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电话,来电显示宋警官,她一边接通电话,另一边的手没停,在寻找文件夹。
宋夺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你老师给你的东西千万别打开!”
沈徐言的手停下了,她下意识想问他怎么会知道,可话到嘴边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