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可即使睡着了,打眼一看却是严肃无比,看着得有三十多了吧。
那睡着呢就走吧。
可躺在床上二十九岁的人并没有让她来得及离去,她刚转身,就听见后面的人开了口,声音很轻:“谁?”
沈徐言回过头来,那人睁开眼睛,看着不像睡着的时侯那般严峻。
“啊...哈哈,我那什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宋警官,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由我全部承担。”
突然的称呼让他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你知道我警察?”
看他突然转了一个态度,沈徐言想起来公安局里边儿的人说她袭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解释道:“公安局其他警察同志说的,这真是意外。”
“其实这事也不是你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铃声打断。
是沈徐言的电话,两人对视一眼,宋夺示意自行请便,她走到外间接起电话,里间仍旧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沈徐言:邓主任,什么,你加个提示词,有什么性能问题吗,输出一个‘No Issue Found’千万别整一些额外的细节,还是运行不了,我一会儿就回院里,HS没什么影响吧,我马上回去。
HS!
电光火石间,宋夺脑海里闪现了调来北城前,老季给他看的资料。
那边已经结束通话,沈徐言有些抱歉的走进来,“工作上有点急事,现在我得回去一趟,不过责任我一定会承担的,明天我再过来咱们详谈赔偿方面的事,您看成吗?”
宋夺:“当然可以。”
“好,不好意思啊,十分抱歉。”
“没事儿,先忙你的事,大晚上的让人送一下吧。”
“不用麻烦了谢谢,离这也不算远,临清县那边的计科院,宋警官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让人到那找我,我叫沈徐言。”
宋夺嘴角一弯,计科院、HS,果然,“方便加一下联系方式吗沈小姐,”他直接拿过来手机,有些艰难的解了锁。
沈徐言见状伸过手,男人把手机递过,她快速的存了自己的号码又打了一通电话,“聊天软件和手机号码同步,那宋警官,咱们下次见。”
宋夺心情颇好的笑了一下,“下次见,注意安全。”
“。。。好的。”
沈徐言走的匆忙,没看见后面的人一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了门正好撞到刚才的宋青山领着一个人往里进,嘴中说着:“邢队长大晚上的还跑过来一趟,宋夺他没什么事”,他口中的邢队长看到出来的沈徐言愣了一瞬。
沈徐言看着那个邢队长也止住了步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宋青山看看这个看看哪个,这世界这么小:“?邢队长你们认识啊,这就是撞了我外甥的那个姑娘,你说现在年轻人......
邢柏丞迟疑的摇了摇头。
沈徐言对着宋青山再次歉意的表达自己还有事,就匆匆离去。
宋青山面色虽不好,也挺理解。
因为他也是真的忙,门刚开开要进去电话又响了。
一进门邢柏丞看着包着头的宋夺忍俊不禁,他伸手状似要把玩把玩那个受伤的脑袋,被一把拂开,而后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说道,“谁往车上动的手脚现在还没查出来,但肯定的是你让背后的人盯上了,你被调到这第一次回去述职就出了这事,你跟我老实说,你真没查出来什么?”
北城这个地方风俗淳朴,北城人更是不拘一格重情重义,在刀边行走的这些人。
属于那种死到临头义字为先,这一段时间确实抓了个人,却怎么也不开口,叫嚣着有本事就打死他,现在还在里面蹲着。
宋夺确实什么也没查出来。
可邢柏丞不是很相信他。
见他这样,宋夺只说了句没有就无话可说。
邢柏丞见他没什么说的也不再追问。
又想起来刚在病房前的对话,“刚才那姑娘走的时候连声的抱歉,你没跟人说清楚啊,还要赔偿呢,要不是给你碰在路上了,等到高速上你八成也得完蛋了。”
交代完事情的宋青山刚进来,听见这话无不晦气的大声唾道:“啊呸呸呸,完什么蛋,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看着宋夺还笑不嘻嘻的样儿,气都要从天灵盖冒出来,又气又心疼。
“夺啊,你就不能跟舅舅回南城吗,你当时从西北回来,我以为你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又跑来北城非得当什么警察,还干刑侦口,你当个网警也行啊,都是为人民服务有什么差别嘛,舅舅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些大风大浪了,你调来北城才多久,半年有没有,就出这事,这里克你啊。”
他嘴快的出奇,邢柏丞挺惊讶,一个大男人嘴皮子竟然能这么溜。
宋夺却习以为常,并且不以为意。
因为他知道宋青山絮叨不了多少了,他得回南城了,公司正在上市的紧急关头,宋青山焦头烂额的,最终在宋夺再三的保证中,三个小时后就飞北京。
这着急忙慌的当口,他找了营养师、陪护还有康复师,乱七了八糟的一堆才勉强放心。
老舅走了,宋夺松了一口气,还想伸个懒腰可条件不允许。
邢柏丞秉承老舅声泪俱下的‘托付’,站起来给他想倒杯水,目光被桌子上没息屏的手机吸引,宋夺下意识拿过来,过激的动作使他哎呦了一声。
可站在桌子前的人并不关心,他有些楞的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突然间邢柏丞瞳孔缩了缩,“那个联系人叫什么!”
躺着的人眼睛眯了眯,他怎么这个反应,莫非也知道些什么?
他回答道:“城南那边儿计算机科学院的工程师,你认识她?”
邢柏丞掏出手机翻找了好一会,停下手才缓缓说:“怪不得刚刚看她熟悉,”他将手机翻过来,一张照片映入宋夺的视野,照片中的三人站在首都学府的门前,最左边是今天见过的沈徐言,看上去很安静娴和,她和右边一个女孩儿,挽着中间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太,三个人亲密无间。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嘶哑:“沈徐言,我想起来了,她是我老妹的师妹,”他指着照片中的另一年轻女孩,“这是我老妹。”
什么都不知道的宋夺跟他贫着嘴:“你不是独生子吗,我看过你的资料啊,这姑娘看着二十岁出头,你都四十了吧,加把劲你都能生她了。”
邢大队长现在也没功夫跟他贫了,“是我妈的学生,叫李玖,很早就失去双亲,一直在我们家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