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衔思又问:“那你抓到她的把柄了吗?”
“没有,她警觉性很高。”
“那后来……”
“母亲要将她嫁人,她也同意了,就在她要嫁人的前一个月,母亲生产了。”黎奕提及往事,眸色暗沉了几分,“赛坎人带兵偷袭我们的营帐,当时三哥重伤,父亲又不在营地里,母亲带了五十号死士将人引走,换了我和明清一条命。”
天狼王上任后,疆北屡战屡败,直到这几年才渐渐恢复元气。不是因为塔尔木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她太熟悉疆北了,她熟悉每一任将军的行事风格,她熟悉疆北的每一寸土地,她更熟悉,疆北的主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黎奕说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这是她欠我娘的。”
周衔思握住黎奕的手,垂眸道:“你娘一定很后悔收留了她。”
“我曾经问过我娘,她后不后悔收留契兰朵。可是她没告诉我。”黎奕说,“她应该是不后悔的,无论那日在河边是谁,她都会救她。”
“你和我的人生总是在背负一些沉重的包袱,我不想你再被仇恨裹挟,去做傻事。”黎奕顺势抱住周衔思,将她圈入怀中,“我的思思,从今往后只要能快快乐乐的就好。”
黎奕吻上周衔思的发顶,他不要他的思思做齐知远,往后的日子里,只需要在他的身边做周衔思便好。
“好了。该你了。”黎奕的手指穿梭过周衔思的发,顺势摸上了她的耳垂,再游上她眼下的红色泪痣,“什么时候将你身边碍事的东西清走?”
周衔思乖顺地躺在黎奕的怀里,心中思绪转念,如果是寻常,她定不会带着郭浸走。
耳垂被黎奕摸得发烫,周衔思不自然地扭动身子,那个人总是有办法弄得她酥软。
“我需要他。”周衔思清嗓,“木里将阿尔布家的物件全送到了齐府,我却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贾士德什么也没给他儿子留下。”
得知阿尔布身份的时候,周衔思本以为顺藤摸瓜会找到周岑一案的证据,不想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佻说得对,要想翻案,她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周衔思心中思绪杂念:“郭浸是贾士德的学生,我见过他,我想知道贾士德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线索。”
“我不想看到你的身边有别的人。”黎奕圈紧了周衔思,唇边浅漾,“不要让我等太长时间。”
周衔思起了逗弄黎奕的心思,以前做齐知远时总恨自己不是个男子,如今扮上红装,忽然发现女子的妙处。
周衔思抬头,扬起故意使坏的笑:“如果我将他留下……”
手臂上的力量让周衔思动弹不得,她拧眉,嗔怪黎奕弄疼了自己。
“除非你爱上他。”黎奕道。
他不是戏文里的酸书生,没有大度一说,周衔思是他看上的人,又向他许了以后,那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都只能独属他一人。
他不会与任何人分享她的甘甜,她的泼辣。
黎奕收了笑,看向周衔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