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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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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奕答得认真:“没你将我关在门外时疼。”

二人难舍难分,齐知远紧紧抱着黎奕不肯撒手,等外面小雨逐渐歇鼓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但齐知远依旧不肯起身。

黎奕见他如此,干脆脱了外衣将他随便一裹,二人相拥着看雨。

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就变成了淅沥的小雨。齐知远靠这黎奕:“我曾想过,等你日后嚭歖,你我分道扬镳,我会是怎样的光景。我本以为我定如弃妇一般,怨你恨你咒你,可如今想到这天,我却只希望你日后回疆北也好,留在徽京也好,日子都能再圆满些,安全些。”

“这话我母亲也曾同我说过,那日她将明清托付给我,说天高海阔,世间总有一隅是安全的。”黎奕看着齐知远,十分认真,“思思,你可还有话要同我说?”

“等回去了再说吧。”齐知远沉思了一会儿,起身,“侯爷旧伤难愈,早已过了当劲之年,疆北不可一日无将,等秋狩结束了,你就请奏回疆北,东宫有意拉拢你,定会替你参言,届时圣上会同意的。”

黎奕抿直了唇:“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齐知远眸光清寒:“周家的仇,只能我来报。”

黎奕没有多言,而是替齐知远整理褶皱的衣领。相比这件墨色的长襟,他心里更喜欢齐知远穿些女子爱的藕色、粉色,站在远处都似透明的纯白,不像如今,明明站在他面前却像是站在雾里一般。

黎奕唇角上扬,自嘲道:“我从未阻止过你,但最起码,给我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乌孟领的兵和左司御率的人便浩浩荡荡的到了,轿子还没停,郭浸便急忙下轿,见到黎奕站在齐知远面前面色不由一僵。

“公子!”

乌孟见状勒马,从行囊里翻了了件衣服递给黎奕,黎奕反手一披,也不穿,站在齐知远边上,宛若头狼在捍卫自己的猎物。

齐知远看向郭浸,淡道:“走吧。”

车轱辘轧在砂土上,眼看一行人身影消失的视野尽头,乌孟才敢开口,试探性的叫了声:“主子?”

黎奕回神,开始穿衣:“三哥知道你们来了?”

“知道,将军说明日他与圣上一同启程。”乌孟顿了顿,又道:“齐公子这次反常,此行竟然连随侍的小捡都没带。”

二人的亲热成了沤珠槿艳,只有黎奕食不餍足,还等在原地回味刚刚的缠绵。

“他想寻死。他想杀了刘誉替周家复仇,又不想牵连任何人。”黎奕低声道,齐知远的反常来得蹊跷,今日一番话倒是让咂摸出滋味来,黎奕披衣就往外走,“乌孟,此行你来领兵,路上与东宫营骑保持距离!”

乌孟紧跟其后:“公子不可,秋狩护卫乃是大事,东宫左率与公子一向不和,公子又是先锋,切不可擅自行动!”

黎奕走得风风火火:“若他们找你要人,就让太子洗马亲自来找我!”

贵人坐在轿里,脚夫肩上的长担仿若千金,齐知远与郭浸面对而坐,皆是沉默。

郭浸看向齐知远:“他是安国武侯独子,日后相伴的定是与他一般的世家女子,你这般动情,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

见齐知远低头沉默,郭浸静道:“是我越矩了。”

齐知远怃然:“我本身已在泥潭,又何谈深陷?”

郭浸摇头:“你可知我母亲为何怨恨自己不识字?”

齐知远看向郭浸,静心聆听。

“我生父家在忠州很有威望,所以父亲生来就担负了家族的兴衰,我母亲说,他是个极努力的人,七岁时便中了秀才,是闻名十里八乡的神童,所有人都说他的未来不可估量。可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却视她为敝履,不仅平日里对她冷嘲热讽,还任凭自己母亲打骂她,更在别人提及时一口否定她的存在,”

轿帘被风吹起,只见外面是一片金黄的麦浪,郭浸道:“那年忠州大旱,遍地饿殍,我的生父明知道我母亲在他家老宅等他,却还以传染疫病为由烧了宅邸,可怜我的母亲,到死也不知道这些。”

途中营骑休整,二人下轿,郭浸将随从递来的食盒打开,递给齐知远:“她总怪自己不努力,少时荒废了好时光,不同自己的夫君一同识字学习,却不知道正因为是枕边人,翻起脸来才更绝情冷意。”

齐知远知道郭浸意有所指,否认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别学我母亲做个痴人。”郭浸也没想着几句话就能劝动齐知远,见齐知远不愿吃东西,他又道,“此次出行之前,刘誉曾问我可想立功,若在秋狩时立功,我就能得到太子的信任,等太子登基后,我便可接他的位置入司礼监做掌印。”

齐知远问:“如何立功?”

“明日午时。”郭浸顿了顿,继续道,“刘誉已经备好流民埋伏在圣上去长津的路上。”

齐知远不认同:“黎敬天与孙昭皆是一等一的守卫,怎会让流民有可乘之机?”

郭浸摇头,在臂上绑好缚带后蹙口吹哨唤来一只飞鹰,飞鹰握钳在他的手臂上,落翅后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齐知远:“没有人和我说详细的计划,只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明白。”

“但若圣上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民道呢?太子自知才疏学浅,所以一直强调自己是为民的贤君,此行有杨奇等肱骨元老,他定不会放弃展现自己的机会,太子必走民道。到时便会有人将他引入陷进。”郭浸道,“当初锦衣卫杀儒生已伤民心,若秋狩再杀流民,怕是会引起民怒。更何况黎敬天与孙昭都是护民的仁将。”

齐知远问:“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刘誉有心提拔郭浸,若郭浸按部就班,那日后便与刘誉一样权势滔天。

郭浸面无表情,如一潭死水:“与你一样,替母亲报仇。”

齐知远道:“为何是我。”

想杀刘誉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选他,胜算不大。

郭浸看向轿外:“因为你是个死人,若你失败,谁也不会信任周家后代说的话,如果你成功,我就用他的血给我母亲扫墓,不知算不算偿还了他这些年欠下的债。”

成功了周衔思就可以只做齐知远,失败了齐知远只能做周衔思。

“告诉我,你还需要什么?”郭浸瞳仁如墨,深不见底,“我虽不知你的计划,但既然你想死,那定然会与刘誉玉石俱焚才不算浪费了苟且的这么多年。若你此行能杀了刘誉,那也是为我报仇,若你功成,我便同你一块享手刃仇人的快感……”

郭浸将飞鹰递向齐知远:“不提失败,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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