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不用担心。”他轻抚她发顶。
她双手叉腰,昂首挺胸,“说,你是不是憋什么坏呢?!”
他揉乱她的发丝,捏捏她的脸颊,“在你心里,我这么不堪?”
“对,你太爱生气了!”
他矮身下蹲,视线与她持平,嗓音温和:“浅浅,我遵守之前的承诺,已经尽力改正,不对你生气。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太冒险?”
她撇嘴,嘴角忍不住上翘,“可以啊,不过这种美救英雄的戏码,只能我来演!”
他叹口气,软了眉眼,万般无奈,“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宁愿告诉祁安,也不告诉我,你害怕我?”
她拍开掐住她脸颊的手,打开房门走出去,嘴里叽咕:“我害怕你觉得我别有用心,害怕你不相信我。”
更害怕他们的关系再次回到最初的起点。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
他跟在身后,她转过去,双手捏了个仙侠剧里的常见施法手势,大喊:“退退退!”
说完,一股脑走向电梯。
“你把耳环给了他,我可能定位不到你的位置,你知不知道?”他絮絮叨叨。
“才不会,我准备了两个定位器,还有一个,在这。”她走进电梯,按下按钮,从衣服兜里掏出钥匙串,得意洋洋地晃了晃:“移动安全保护防探测定位器,硬币大小,还能作钥匙串装饰。”
他接过那串钥匙,抚摸红色迷你定位器,定位器的皮套上印有“平安喜乐”四个字,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感动刹那搅乱多年来平静的心湖。
别墅外难得的冬日暖阳,空气里的清冷干燥也没那么让人难受,枯黄广阔的草地也没那么令人寂寥。
宋浅浅浑身被阳光包围,既有劫后余生的顺畅,还有灵魂受安抚的舒适,更有焕然新生的狂喜。
她伸开双手,迈动轻盈步伐奔向天边的那轮暖融融的太阳,笑着大声高呼:“冬天,我来了!”
茫茫天地间,女孩在一片荒芜里,那样生动耀眼,比阳光更鲜活明艳。
他不自觉绽开笑颜。
宋浅浅在草地上跑几圈,感受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为生命而震颤欣喜。
突然,肩头一重,多了件大衣。
“我热,不穿这个。”她想脱下大衣。
他按住她的手,双手从身后环住她腰,“起风了,别感冒。”
身后坚实滚烫的胸膛无端令她安心,她迎着阳光,胸膛满溢幸福,“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你也一定会找到我。可是肖威不能跑掉,他要是跑掉,会威胁到你的名声和未来。你怎么办?”
“你出了事,我怎么办?浅浅,他手里的照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韩章亲亲怀中女孩的侧脸,宠溺而温柔。
“不,对我来说很重要。”她转个圈,昂首与他对视,格外认真地说:“你可以怪我圣母心,可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为什么?”
“这是我欠你的。”
他替她打理杂乱的鬓发,一下一下吻去她额间细汗,“善良没有错,浅浅,以前是我的看法不对,我向你道歉。无论之前我有过多少不堪,那都不重要,没有你重要。”
她脸颊腾地血红,霍然推开他,神气纠纠道:“你……这么诚心诚意,那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道歉。”
他看着她笑,笑容里饱含无限柔情。
她被那笑容晃了眼,裹紧衣服朝另一个方向走,扯着嗓子起虚势,“你别跟着我,我想自己静静。”
“浅浅,我很庆幸自己现在足够强大,能支撑你勇敢和善良,成为你的后盾。”
她抿唇含笑,轻咳一声:“谢谢你啊,金主爸爸。”
阳光正好,相遇恰到好处。
大四的专业课极少,她开始着手开题报告,剩下大部分时间再次投入新剧本的写作,这次的意向题材为校园。
肖威最后又重新回去吃牢饭,这次难以轻易逃脱。
2019年11月22日,迎来一年内的初雪。
韩章一群人聚在庄园内,在花园池塘的一个八角亭内围炉煮茶。
初雪飘落,炉底跳动的火焰,茶杯里翻滚的茶叶,空中四溢的茶香,定格住温暖惬意的时光。
如果没有旁边的烧烤架烟熏火燎,一切还没那么诡异。
“阿扬,你歇会。”方知灼笑说。
“你们喝你们的,我喝不惯。”贺扬以一股不输新疆烤羊肉串的专业手法大展烧烤技艺。
“浅浅,你过来。”韩章抿口茶,招手唤她。
她守在自己的空气炸锅前玩啤酒,“我不喝茶,炸鸡配啤酒,才是初雪标配。”
住回庄园,韩章又不许她吃垃圾食品,她最近嘴里异常寡淡。而且,她现在看到纪明谦就烦。
纪明谦又作死欺负伶伶,伶伶今天没来,黎言攸却来了。
纪明谦适时出声:“看来,我确实不怎么受欢迎。”
她只当没听见,和贺扬搭话:“小扬子,羊肉串给我来点。”
贺扬切一声:“你有炸鸡,还要我的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