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娇气又任性,会不满自己太晚回来而不理他,也会抱怨自己太粘人了,可这何曾不是自己惯的。
齐恒从来都甘之如饴。
他早就全想起来了,他和酥酥本就是无比恩爱的夫妻,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误以为酥酥更喜欢外面的野男人。
“对不起,酥酥,你别生气。”
“让我牵你的手,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只要你别离开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酥酥,你别离开我…”
齐恒表现的异常乖巧,那么模样活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大狗狗,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祈求主人的原谅。
男人和想象中吃人的恶鬼完全是两个模样子,没有狰狞的笑,也没有一口吃掉自己。
南酥害怕鬼怪不假,因为话本的鬼怪真的很恐怖,可是齐恒真的就像常人一般,连体温都是热的。
说话的时候也温温柔柔,很没有安全感,很需要自己陪伴在身边的样子。
南酥都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凑近男人,南酥亲了亲的他的脸颊,“我没生你的气。”
瞬间,齐阳心花怒放。
他脸热的厉害,尤其是少年亲过的那边脸颊,滚烫的厉害。
“对了,齐阳去哪了。”南酥又问道。
他记得在自己昏迷之前,两个男人还在打架呢。
“酥酥问这个干什么。”齐恒脸上笑有些挂不住,“我也没见着他人,说不定在那个花楼里鬼混呢,酥酥昏迷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来关心。”
“酥酥,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好好休息,不用管他,他忙着喝花酒,恐怕没有空。”
实事是,齐恒根本没有给那个狗男人关心的机会,齐阳那个蠢货,大概率还在自己的鬼域外面打转。
他可不会跟酥酥说齐阳的任何好话,两人最好是永不往来。
上次酥酥在场,他不好下手太狠,后来又急着寻找酥酥消失的魂魄,齐恒差不多都要将人忘在脑后了。
现在想想,还真不能忘了,材狼不除,后患无穷。
齐阳今日能偷偷哄骗自己的妻子,明日不知会如何了得,还有自己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可不能让酥酥和齐阳那个家伙再次见上面了,外面的男人过于险恶,他要紧紧的守在妻子身边。
齐阳喜欢喝花酒吗?南酥没听说过他有这个爱好,自家相公话里话外的醋味倒是真的假不了。
“我有话对他说,我还有东西要还给他。”见男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南酥知道这个闷葫芦又生气了。
他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相公,你帮帮我嘛。”
少年的眼睛看过来,像是刻意勾引着他一般。
如今已经是第九次搜山了,方圆数里全被人翻了个遍,一批又一批的将士昼夜不停的搜索。
每片草地,及至于每棵树,每段溪流,不曾放过的仔细检查,反复寻找。
每怕是颗珍珠掉在地上,也该被人找出来了,有更何那么一个美人,让他们将军见过之后便思之如狂的绝世美人。
那该是多么耀眼的存在,怎么会连一片影子都找不到,怎么说都不应该。
所有人都觉得齐阳疯了,甚至有人谣传齐将军中了山里妖精的幻术,把春梦当成了真。
老国师望着连绵的数万里的青山,摇着头说一句没救了,匆匆的返回了国都,不知道这句没救了,是在说找不到了,还是在齐将军疯了没救了。
只有齐阳知道自己没疯,他要将酥酥从恶鬼手中抢回来。
数天的寻找,齐阳断定酥酥是被齐恒强行绑走了,否则怎么可能上天入地都找不到呢。
那天夜晚的风阴冷刺骨,少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向下坠落,从此消失了音信。
老国师竟然告诉他酥酥已经魂归地府,果然太老太糊涂了,齐阳绝不相信。
肯定是齐恒暗中使了阴谋。
酥酥那么胆小,肯定要被吓坏了吧,只能和一个死不瞑目的恶鬼待在一起,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泣。
连续数天的不眠不休,齐阳眼底带上了淤青,瞳孔中满是血丝,俨然一副疯魔的模样。
刚开始还有人想要劝诫,可没说上半句话,就会被男人用冰冷冷的眼睛警告,胆子小点的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其余人眼观鼻鼻关心皆不敢出声。
不知道齐将军什么时候能醒悟过来,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什么绝世美人呀,就算那绝世美人真的存在,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也万死无疑。
他们将军是真犯了癔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