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考虑到温礼礼穿着一双裸色高跟鞋,他忽地背对温礼礼单膝跪下:“上来。小区没电梯,我家在六楼。”
望着余行宽硕的背脊,温礼礼惊愕捂嘴,大脑瞬间懵了,赶忙扶起余行,但余行与她抗劲,奈何温礼礼力气小根本无法扶起他。
“六楼而已,我没那么娇气。”
“上来!”余行侧脸,“别让我说第三遍。”
拗不过余行,温礼礼立马认怂,乖乖趴到余行背上,他的背肌结实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余行双手锢住温礼礼的腿,手臂掖着裙边,防她走光。缓缓起身,发丝上淡淡地香草味道,特别好闻,温礼礼总忍不住想多闻几下。
温礼礼脸颊绯红:“重吗?”
不知何时,余行耳根悄悄染起一抹红晕,声线如棉花糖柔软:“很轻。”
因楼道狭窄昏暗,害怕他看不清楼梯,温礼礼打开手机的电筒,光芒照亮余行脚下,余行看着光,暗暗勾唇一笑。
“很累吧?”温礼礼想表达的是:这些年,很累吧?
她经常在各大新闻报道上看到媒体浓墨重彩地把他描述成天才,营造得好像他是靠天赋异禀达到了如今的境界。没错,他是天赋过人,但不能因为天赋就否定他所有的努力,这对他非常不公平。为此,她曾在这些报道下匿名反驳过无数次。
“不累。”不论温礼礼说的话是哪种意思,在余行心里只要能再次遇见她,一切值得。
余行轻松地背温礼礼到六楼,大气不喘。到右手边贴了个福字的门前,余行躬身轻轻地将温礼礼放下,然后抬手拿起门框顶部的一把备用钥匙,开门。
温礼礼心想,这备用钥匙恐怕是余行自己放的吧。旁人很难够到那个位置。
门一打开,屋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余行顺手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灯。
白色灯光照得屋里亮堂。
余行家是小户型,两室一厅,陈设简单,除了常用家具外,几乎看不到其他的装饰物,墙留白很多,显得空旷单调。
家里没人,异常安静,有违温礼礼想象的画面。她以为阿姨和妈妈会等着他们回来吃饭呢,所以一路上都没和她们联系。
“她们人呢?”温礼礼好奇地问。
余行也觉得莫名其妙,拨通曲小云号码。
温礼礼随意瞄到餐桌上的一张白纸,她拿起纸,这时余行凑过来看。
[儿子,妈妈和你叔叔阿姨已经在饭店了,你们不用过来了。菜已经买好了放在冰箱里,儿子,妈妈希望你亲自下厨招待礼礼。]
看见纸条,余行挂断暂无人接听的电话。
温礼礼望着纸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明显是她亲妈的主意,她倍感无奈的看着余行,眼含歉意:“这是我妈的字!”
“猜到了。”余行收起纸条,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我妈从不叫我儿子。”
余行打开冰箱,三格塞得很满,最上层是一些酱料,中间是各种蔬菜,最下边有鱼有鸡还有猪肉,冰箱门上整齐一列酒水饮料。
余行视线定格,良久,他说:“想吃什么菜?”
“你会做吗?”温礼礼下意识质疑,因为在温礼礼印象里余行是个烧火差点把自己烧着的“冒失鬼”。
记得有次余行帮奶奶烧柴火,不小心把自己前额的头发烧焦了,奶奶担心余行破相,当场拿把剪刀将余行前额头发“咔嚓”一刀剪下,那叫个快、准、狠。
毫无准备之下头发短了半截,约莫三公分长的齐刘海,参差不齐,清晰地露出一双乌黑的眉毛,配着余行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画面别提多滑稽了。那段时间余行被温礼礼嘲笑了好久,导致他戴了一个多月的帽子。没办法,谁让她一看到余行那露眉齐刘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余行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他敛眸勾唇,弯下腰慢慢凑近温礼礼:“质疑我?”
“不不不,我相信你。”温礼礼笑着说,“毕竟现在不用烧柴火。”
余行挑眉,自然而然联想到温礼礼在笑他有次帮奶奶烧灶,头发蹭到火把上被烧焦了,奶奶当机立断帮他剪了个非常平整的发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会忍不住嘲笑他。
“说好不笑我的。”余行当初可是用十根真知棒换来的约定。
“对不起。我给你买糖吃。”温礼礼想把那十根草莓棒棒糖还给他。抱歉,她无法信守承诺。为了维护余行的自尊,温礼礼开始圆话:“余行,看开点。换作旁人是灾难,但在你身上,那叫个性!”
说实话,全靠余行颜值撑着,不然那发型搁谁头上都是灾难现场。
余行一双桃花眼眯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糖...…我会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