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这马车里坐不下了，得辛苦沈弟子坐下辆马车了。”花固尖锐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正打算上车的沈黎之停下动作，应了声“好。”

除了头尾两辆马车精美宽敞，更加舒适外，其他的马车都没那么好，本来安排便是他和花固、秀一同坐第一辆马车的，三人一辆马车空间绰绰有余，倒是其他的马车本就比较狭窄，人都坐满了，再塞一个人就更是让人难受，沈黎之从头看到了尾，都是这样，一时让他犯了难，除了第一辆马车，唯一就只有谢泠坐的最后一辆马车了。

正在沈黎之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办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怎么不上马车？”

正是谢泠，沈黎之手不自觉地扯着衣袖，嗫嚅着说：“师尊，我可不可以同你坐一辆马车。”

谢泠看了他一会，却没说什么便上了马车，沈黎之心中更加沮丧了，清冷的声音却从门帘内响起，“上来吧。”

沈黎之如释重负，整个人都更加轻快了，飞快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前行，似长了翅膀般飞速前进，彷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些马车甩在了身后。

不过，很快马车便慢了下来，只听外边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沈黎之新奇地探出头，突如其来的烟火气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黎之，有喜欢的吗？”谢泠手搭到他的肩膀上，上身靠近，双眼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那是什么？”沈黎之兴奋的指着那，没发现他们此刻的姿势是那么的怪异。

那东西红彤彤的，亮晶晶的，像小小的红灯笼串在了一起，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停一下。”听见这句话，沈黎之一转头，一不留神，两张脸差点撞到了一起，皮肤轻轻擦过，酥酥麻麻的，心头的高兴好像停顿了一下，又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下来。”片刻谢泠已经站到马车下面了，抬头笑地看着马车内的他。

“……哦哦”

下来后，沈黎之跟着谢泠，双眼却不再看向别处了，一双眼不知怎么地不能从前面那人身上移开。

人潮拥挤，阳光倾泻而下，细细柔光落在前面那人身上，那般的美好，却莫名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让人莫名地想要去探寻，着迷似的跟着这背影走下去……

“呀……”鼻子一酸，沈黎之伸手揉着。

“你怎么都不看路的。”谢泠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视线落在那颗越揉越红的鼻尖上，又憋见沈黎之眼眶中打着转的泪滴，“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师尊，你就别再取笑我了。”声音听起来带了点哭腔，异常委屈。

“那我送你一串冰糖葫芦，不要哭了。”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出现在沈黎之的面前，那人期待的看着他，他默默伸手拿了过来，“才不会哭。”

“多少钱？”没有笑容的谢泠，即使那张脸普通的和常人一样，通身的气质却还是令人冷的像那万米高的雪山，令人不敢靠近。

那人整个身体斗如筛子，怯弱弱地看着他，小声道：“20个褐片。”

谢泠丢下一颗发着晶亮色的黑色碎石，“不用找了。”

“谢谢！谢谢！”那人受宠若惊的鞠躬感谢。

“怎么不吃？”谢泠歪头看向旁边的人，沈黎之看向他的眼睛，只看的见关心，干干净净，再无其他。

“师尊先尝。”沈黎之乖乖地将糖葫芦放到谢泠嘴边。

看着沈黎之澄亮期待的眼神，谢泠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还蛮甜的。’

“快，师尊咬一口。”

谢泠轻轻咬下一个，破开表面镜面般的糖衣，牙齿没入山楂肉里，酸味慢慢蔓延在整个嘴里，随着冰糖的融化，交融在一起，酸酸甜甜，很是美味。

“好好吃…”沈黎之咬下一个，嘴含冰糖葫芦不禁感叹。

“嗯。”谢泠轻轻应了一声。

“师尊，给。”说罢，手中剩下的冰糖葫芦又递到了谢泠的嘴边。

“我不要，酸死了。”谢泠一脸嫌弃地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