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部分高二的听到了,敢怒不敢言,纷纷在心里把王强他们咒骂个遍。
傅瑜抬眼望去,阳光落到他的睫毛,为他铺了层金光。
“首先作为一个受到关注的对象,我感到非常困惑,按惯例学生基本都是因为成绩好、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等等而受到关注,但是我沦为谈资的日子里仅是一点虚无缥缈的声音带来的,我不明白何为错,何为对,甚至想用沉默来对抗这一切,妄图屏蔽不好的话,总觉得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直到上周五,我的傅瑜,”
他停顿,一个瑜字拖得很长,眼神落到女生的方向,“同桌,因为和女同学论证此事被人推倒昏迷,我鲁莽的将涉事女生吓哭,十分抱歉,因为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若是放弃为自己说话的人,那以后还有谁会说真话呢?”
“在最后的时间,我想对坚定站在我身边的同学和老师表示感谢,不被定义的话往往太多人轻信,谢谢你们保持纯良的心,不轻信、不谈论。”
陈风禾鞠躬的瞬间,台下发出掌声。
校长点了点头,把刚要下去的人又拉住,“让我们继续鼓掌,恭喜陈风禾同学和施夏同学在王抒怀老师的带领下拿下全国物理竞赛金牌的好名次。”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样的!”
操场上的方队纷纷大叫起来。
谁说谣言压弯腰,少年自会出手。
例会过后,陈风禾和施夏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傅瑜正在发语文的优秀范文。
桌上摊开写到一半的卷子。
少女的字娟秀小巧,都说人如其名,陈风禾也没在她身上看出来。
活脱脱像个小辣椒,危险又迷人。
“也不怕掉的。”傅瑜从后排发到他跟前,少年将头埋在臂弯里,两侧肩胛像大山起伏,黑色书包随便丢在脚边,那枚奖牌就挂在拉链上,堪堪垂落在书包带前。
“放你那。”他肘骨立着,头靠在手心,一只手拽下金牌看也不看的放到她捧着的卷子上。
“手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发?”不待她开口,陈风禾起身,抽走她余下的范文卷,“去坐会儿。”
班里的几十人没人注意这边,只有窗户边的叶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在路灯下回眸的少年,淋着大雨为她打的那一次架,成了她无数次想起都心颤的理由。
六年的少年不光耀眼,他照亮了2432天的黑暗。
—
“听说咱们学神拒绝了进入集训队?连保送都没要?”王瑶瑶是人精,哪能看不出傅瑜和陈风禾的相处和以前不一样了,直接默认了两学霸地下恋情是为了情趣,这不,刚从元佳那里得到消息,就拉着傅瑜问。
傅瑜打完水,手指刚碰到盖子,闻言,也是一顿。
许嗣从书海中抬起头,“说不定陈哥是想体验一下普通学生的紧张压力感。”
“你看我信吗?”王瑶瑶鼓动傅瑜问问,主要是她去问,也没啥身份啊,多半就是吃过几顿饭的同学。
发完卷子的人自然而然的受到傅瑜的召唤,顺从的走到中排的位置上。
“嗯?”陈风禾停在傅瑜身边,他很高,身上的皂荚香似有似无的,腿长靠过来听她说话的时候,大喇喇的延伸到过道,寒玉似的手指落到她的水杯给她盖上。
“哎呀,就是班长,你真的不进集训队了?就连保送学校也没要?”王瑶瑶托着脑袋,悄咪咪的问。
话落,几个人都把耳朵凑了过来。
“嗯,没进,不要。”陈风禾靠着桌子,声音没有刻意压制。
“为什么啊?”即使是知道了,现在听当事人自己说出来还是蛮惊讶的。
“去江大。”陈风禾偏头,看了眼头垂着的傅瑜,抬起手拿过她的杯子,往回走,“要上课了,同桌。”
“啥啊,班长考江大?”有几个后排的同学没听懂,但王瑶瑶和许嗣是懂了。
还能因为啥,傅瑜要去江浙读大学呗。
再说,他这成绩,下学期期末考完,说不定还没到期末,早就被江大找上了,还用考吗?
人高三都不用念,快快乐乐玩一年。
没人看到,窗边的女生,收回眼,默默在本子上写下,江大。
褶皱的错题本在触到陈风禾手中的演练本推到傅瑜身边时,她的眼泪没有忍住。
氤氲了墨迹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