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是有些太麻烦了,因而司清掏出随身的小刀,轻轻一刮,刀光闪过,未名身上的衣服便被大卸八块。
“你处理那边,我处理这边,这样应该好处理多了。”
月影点点头,随后二人便开始干活。
伴随二人缓缓揭下未名衣服,他的伤势便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未名的四肢都被刑具捅了个对穿,鲜血淋漓,看得人是触目惊心,最重要的还是他背上的伤口,苍白的肌肤上早已布满了伤痕。
旧伤未愈新伤又至,二者叠加在一起,想来未名一路走到今天也定然是受了许多苦。
他的新伤和衣料纠缠在一起,上边还有些隐隐可见的倒刺勾在肉里,让饶是见惯了伤口的几人也不禁皱了皱眉。
这贺府,还真是出手狠厉,不留半分往日情面啊。
见二人把未名衣服解得差不多了,云复便端着药走了过来,他把药放在二人面前的桌案上,淡淡道。
“上药。”“你俩处理四肢,我处理背伤。”
司清点点头,拿起药膏便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
云复给未名用的可都非寻常的药材,再加以之前司清给他喂下去的丹药,很快这鲜血便止住了。这膏药,更是有奇效,在她涂抹上去之时就
几人一通忙碌,终于是将未名的小命从悬崖上救了回来。
忙碌完毕的,云复也是深深叹了口气,他默默地摘下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好了,命是捡回来了。接下来几日能醒就看他自己的恢复速度了。”
话虽如此,可在他刚开始救治时,却也发现这未名体质比他想象的好上不少,又或者说是,比起常人来说,让人惊诧。
毕竟他用药才没多久,就已经看到那些他治疗过的地方、那些寸断的经脉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起来,比起他预想的速度要快了不少。
不过好歹是有了反应,不然的话他还得重新换一种法子了。
司清虽然同情未名的遭遇,但见他此时此刻捡回了一条命,更加忍不住心痛起她的钱包来,毕竟她救人,也不是白救的,于是司清迫不及待地就想问她此时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
她看向刚收拾好的云复,缓缓道。
“他的武功,还能好么?”要是不能好的话,那就只能让他在阁内替他干点其他的事情了,毕竟除开武功外,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留他下来干活也未尝不可,毕竟总不能白救不是?
听到司清的问话,在一旁解开头发的云复抬眸看了司清一眼,那眼神中似乎隐含了对司清的鄙夷之意。
“这你倒大可放心,若是人不好,你砸了我的招牌便是。”毕竟他神医谷出身的招牌可不是盖的,虽然他人已经离开谷中,但他的水平还是在的。
“是么?那便好。”听到这话,司清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放心,今夜的加班费我按三倍给你,”末了她抬眸看了眼旁边忙碌收拾东西的月影,缓缓道。“还有月影也是。”
“多谢堂主。”月影点点头,随后便端着这些卸下来的脏布去倒。
虽然她不在乎什么钱财,没有的话她也照样会帮司清干活的,毕竟钱财对她来说乃是身外之物,但既然是司清给了她,月影便会高高兴兴地收下。
司清看着床榻上稍稍恢复了些血色的未名,也算是放下了心。
不过随即司清的目光又移到未名的脸上,看着未名脸上那张碍事的面具,司清皱了皱眉头,伸手想去揭下来。
毕竟这面具是贺府暗卫专属,不同的花纹代表了贺府暗卫不同的等级,不过从此之后,未名再也不需要它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司清去揭的时候,没想到还轻易没能揭下来,她再定睛一看,这面具竟然是镶在脸上的,若是直接生拉硬拽地扯下,恐怕会伤到他的脸。
这贺太尉,简直是变态啊!
她本以为阁主这般残酷冷血已然是非常人能比,没想到竟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过趁着他昏迷,正好可以帮他无痛拆除了。
这么想着,司清便问那边的云复道。
“云复,能把他脸上这碍事的面具拆掉么?好像是镶嵌在脸上的,用手取不下来。”
那边的云复闻声轻叹了一声,缓缓走了过来,他扫了一眼榻上的未名,便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了。
虽然他这刚拆下来的绳子又得重新装上去,但他还是朝着司清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头拿工具去了。
司清和月影便在一旁默默观看着云复的操作,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断了他。
云复的动作很轻柔,又很小心翼翼,再加之他用了止血的药材,这才得以成功地将未名脸上的面具取下,未多伤及他分毫。
繁复纹路的面具由四个角固定,两处在颧骨两侧,两处在下巴旁,因而拆下来之时,便在原地留下了几处小孔,鲜血缓缓地朝外流,一时染红了枕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