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最终还是没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告辞。

这就像一个影子或者预兆，召示着在之后一连着的这么多机会，他也始终不能说得出拒绝。

邀约么，答应过或者因为加班之类的原因婉拒过，但因为邀请次数太多，总体加在一起赴约的情况也有了那么多次。

至于人际交往中的关系或者距离么……

言御捧起升腾着袅袅白雾的玻璃杯，温暖从杯壁一点点传导进掌心，

“言先生尝尝看！武器技术部最受欢迎的饮品！”

乐无异放下一个搅拌用的长柄圆勺，回过身狠狠在制冰机里挖了一下，给自己那一份一股脑加了大半杯的冰块，

“这个东西是难得冷热皆宜的，我加了一点糖，据说还可以养生暖胃。”仰着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幸福地眯着眼，“不过我还是选择多冰——言先生尝尝嘛，绝对不难喝的，瞳老师和禺期都很推荐！”

“……”

……姜茶吗？的确是经典的冬季饮品。

轻啜一口，当那股甜滋滋的味道混着独特的焦香和辛辣在味蕾上碰触时，言御微微有些出神。

至于人际交往中的关系和距离……一来二去的，他到现在也有点说不清最得体好操作的安全空间了。

“嗳，言先生，”三两口把自己那一杯喝完，也不怎么讲究的就着冰块儿又重新倒了杯可乐，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落坐他身边，因为凑的很近言御可以看得清壁灯落在他睫毛上不太明显的光晕，“言先生还记不记得米达斯？上次在实验室里见过的，个子比雪长夏还高……”

用趴着的姿势还把手伸到头顶拔高一截儿比划形容身高的动作其实可以说有点搞笑，言御眼眉微微弯起，用杯口抵住唇角轻轻点头：

“记得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啊……是、但，言先生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喜欢喝东西？我上个月在这儿试验茶水菜单，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在监督的茶憩邀请时拒绝三连借口遁走了。虽然监督调的东西的确有时候很怪吧……但也没那么可怕……”

可乐杯搁在一边，乐无异随口唠叨着，本身就像之前聊起禺期骂人风清洛烤红薯仿生人和sweeper见了他就逃有个蓝色头发好长的同调者不知为什么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本身就像聊这些一样，但关于现在这个问题，言御还偏偏真的知道答案。

“米达斯……他的话，恐怕刚好相反呢。”

言御的目光悠悠飘开，落在了……放海盐粒的玻璃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