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底下的人把孙家的所有的资产,都霸占打理的牢牢的。”
“哈哈哈,二爷他不光要接盘资产,还要接盘寡妇,真是个能人。”
裴明秀的筷子啪一声摔桌上,他擦了擦嘴角,拧着眉头走过去。
“点心打包好了吗?”
“结账。”
聚在一起的人停止了议论,店员拿着油纸包的点心,递给了裴明秀。
裴明秀接过转身往店外走,走到茶厅中央时,拉住路过的碎嘴子店员,声音低沉地问:“你们谈论的,要娶寡嫂的二爷,是孙家已故的大少爷孙棠知的弟弟?”
他一字一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啊,当然是啊,”跑堂的小二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哥,你居然不知道吗?”
裴明秀拽着点心包装绳结的手捏紧了,另一只手指节摁得噼啪响,显然正处于怒火中。
——
孙棠知的房间又被重新布置成了喜房的样子。
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沿上,屋里点着红彤彤的大蜡烛,碧玉哭丧着脸,眼睛红红地端着喜服进来了。
“二少他怎么可以这样?”
叹息一声,怜悯地望向脸色苍白、气愤不堪的苏瑭,“这让大少爷他……他怎么安息呀。”
屋子里响起女子啜泣的声音。
苏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总不能和碧玉说,她家大少爷寄生在阿财的身体里,目前正风生水起的重新操持起孙家的事业。
也不知道孙崇年和他谈了些什么,他转头就把对自己的承诺抛之脑后。
苏瑭眼皮耸拉着,漂亮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身子蜷缩成一团,无助地躺在榻上。
“孙崇年呢?我要见他。”苏瑭不抱希望,闷闷地问。
碧玉把喜服放桌上,看向苏瑭时充满怜惜和同情,“你想见他?他就在前厅……你就算是见到了他,以他那个桀骜不驯,执拗的性子,是听不进去你的拒绝和祈求的。”
碧玉长叹一声。
“那阿财呢?”
苏瑭倒不是为了拒绝这桩婚事。
这场婚礼举行不举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也不代表什么。他也很清楚明白,孙崇年对他的新鲜劲儿都还没过去,反而越来越浓,暂时不会轻易放过他。
苏瑭只希望这个消息不要传的太开,被裴明秀给知道了。
裴明秀那个冲动的傻小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碰上脾气不好的孙崇年,恐怕也得脱层皮。
苏瑭料想得没错。
前厅里,正接待贵客的孙崇年,刚放下酒杯往后院走,被一个莽莽撞撞冲上来的少年拦住了去路,少年做仆人打扮,看起来有点眼生,又莫名有点眼熟。不待孙崇年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眼前这小子,他就被一把枪杆抵住了腹部。
孙崇年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你是谁?”
裴明秀清楚的看见了他眼里的轻视,恶狠狠咬了咬牙,“你管我是谁!苏瑭呢?你就是孙家的二少爷?”
最后一句说得有股子恨不得咬碎孙崇年天灵盖的狠意。
孙崇年大概知道了他是谁,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他丝毫没有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慌乱,眼神依旧饶有兴致。
“你是小舅子吧,要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呢?”
“我和你哥的婚礼,呃,算是你情我愿的,早知你要来,我必把你奉做座上宾,好好的敬你一杯酒。”
裴明秀瞪大了眼睛,皱起了眉头,眼里闪烁着愤怒,“你放屁!少废话,带我去见我哥。”
他勉强恢复了冷静,走到孙崇年身边,将枪杆移到了他的后腰。孙成年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扣子系得严严实实。裴明秀在他身上摸了一把,没摸到武器,暗暗松了一口气。
拿枪杆子恶狠狠敲了敲他的后腰,裴明秀咬牙切齿开口催促,“快点!”
“别以为我不敢在这里对你动手,我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粗鲁的莽汉!肯定是你逼他的,你强娶他,”裴明秀声音低沉,“老实点,带我去见我哥,不然我杀了你,我哥也自由了。”
“行,别着急,我带你去就是了。”
孙崇年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淡定的领着裴明秀往婚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