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凤又愣了一下。
应穗对这么大的数额没什么特别清楚的概念:“什么时候会超过呢?”
“买首饰吧,”王乐柔耸了下肩,“不过那些我不喜欢,我花钱很省的。”
比起蒋煜顾长松那种动辄上千万的消费水平来说,她已经算是比较朴素的了。
梁长凤已经呆住了,应行叹了口气:“都说了,她有钱。”
王乐柔难得和应行一个战线,连忙道:“对,我有钱。”
梁长凤彻底没声了。
午饭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有王乐柔的加入,一顿饭解决得飞快。
王乐柔一通海吃胡喝,最后用排骨汤垫底溜了溜缝。
她上次吃这么饱好像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吃完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迎接碳困的感觉简直美妙。
应穗给王乐柔拿了个毯子过去。
是梁长凤织的,上面的兔子花样很是好看。
王乐柔新奇地看来看去,听应穗说这条毯子的来历。
另一边,梁长凤和应行母子俩挤在水池边说悄悄话。
“再有钱也不是你的,柔柔是关心我们,不是冤大头。”梁长凤轻声说着。
“她不在意这些,”应行垂着眸,用抹布擦干净碗里的水,“她家养的狗一个月都能吃掉几万块。”
梁长凤:“……”
短暂地沉默后,又问:“那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应行卡了壳,他也不知道。
回想起最初见到王乐柔的那几次,小姑娘都哭得挺伤心的。
“和家里人闹别扭了吧。”应行说。
梁长凤欲言又止,纠结了半天,最后压低了声音,小声问:“柔柔的妈妈去世了,你知道吗?”
应行愣了一愣,随后垂眸沉默片刻,摇摇头。
梁长凤猜测道:“是不是被家里欺负了?”
母亲离世后父亲再娶,把亲生女儿扫地出门,所以王乐柔才会大晚上的跑外面哭,说自己没妈妈了,说被爸爸赶出来了。
梁长凤也有个女儿,同为母亲的她自然代入,设身处地的替王乐柔一想,心都要疼碎了。
“唉,”她用手背蹭了下眼角,“你爸走之后我才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多不容易,柔柔这些年肯定没少受委屈。”
“妈——”应行拧着眉,觉得这一定是哪里不对,“你别乱想,她就不是受委屈的人。”
“你懂什么?越凶的小孩越没安全感。你看穗穗,她就傻乎乎的。”
“我还凶呢,”应行擦完碗碟,甩了甩手上的水,“不是你说的那样。”
“为什么?”梁长凤疑惑道,“柔柔跟你说过?”
应行摇摇头。
虽然认识王乐柔都没一个礼拜,他俩的对话也没有丝毫交心,但应行莫名其妙就敢这么笃定。
他转过脸,视线越过餐桌,能看见客厅里的王乐柔腿上盖着毯子,正给应穗编头发。
俩姑娘说说笑笑,看着很开心。
“受委屈长不成那样。”应行扔下这么一句话。
明媚张扬的大小姐,坦荡大方,敢爱敢恨,不吝啬表达,不自卑怯懦。
那是物质和精神都富足的孩子才会有的模样,是遥不可及的、美好又灿烂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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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柔和应行的交易初步达成,每天有这么个保镖小弟贴身护着,身边的烂桃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放学也没有校外学生围追堵截。
而应行终于不用过昼夜颠倒成天补觉的日子,也开始作息规律饮食健康,时不时拿起课本认真学习,最起码老宋再抽他单词听写时他的正确率从50%提升到70%。
但很快就有了另一个比较让人烦心的事:所有人都觉得他俩在谈恋爱。
体育课的空闲时间,王乐柔和李荣心抱怨。
李荣心惊讶地瞪大眼睛:“啊?原来没有吗?”
王乐柔:“……”
“我才转来半个月,你们这谈恋爱就如此光速吗?”
李荣心摆摆手:“都半个月啦,可以谈的~”
这边的恋爱观让她瞠目结舌。
“就谈了?”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应行谈过吗?”
“谈过啊,”李荣心理所当然地说,“他初中就谈了。”
王乐柔石化两秒,磕磕巴巴地问:“你不是说……他……对那个告白的说……喜欢呃……胸大的……”
李荣心比了个大拇指:“他前女友胸大啊!”
王乐柔彻底说不出话了。
死气沉沉地看着球场上打球的一群男生,突然又开始厌男了。
“吃醋了?”李荣心笑嘻嘻地。
王乐柔嘴角一抽:“别恶心我。”
可惜,这种恶心伴随着王乐柔,直到当天晚自习下课后依旧没有消散。
具体表现在对应行的敌意加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应行问。
王乐柔有话直说:“你谈过恋爱?”
应行若有所思,冲王乐柔抬抬下巴:“感兴趣?”
这是没否认?
王乐柔突然就不舒服了。
想起应行的前女友还是个胸大的,她不禁把眉头拧成疙瘩,嫌弃地瞥开目光:“猥琐男。”
应行:“……”
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一顿。
“你呢?”他也问回去,“你那小男朋友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到这儿来?”
王乐柔心情不佳,下午残留下来的厌男情绪保存到了晚上,逐渐严重到甚至不能容忍身边有一个虚假的“男朋友”的存在。
“分了。”她破罐子破摔。
“分了?”应行诧异地重复。
“是啊!分了!”王乐柔握紧拳头,愤愤道,“他竟然舍得让我一个人到这儿来。王建国,i hat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