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可没那个心思,谢迟不到,她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玩什么都觉得没劲。
周南神情无辜,许漾有一瞬间怀疑他在耍她玩,她压低声音问他,“你不是说谢老师今晚会来吗?不会是骗我的吧?”
年轻的女孩满目狐疑,着实让周南感到无比的心寒,他道:“小漾姐,你可真是忘恩负义、重色轻友、狼心狗肺,我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还怀疑我。”
“迟哥是说了会来,但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周南确实也不知道谢迟什么时候来,但他话一落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动静,两人顺势止住了话,纷纷朝门外望去。
年轻的男人从门外进来,秋日的夜有些凉,他今日穿了一件外套,进门后,候在门口的侍者仪态周到地替他收好了衣服,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迟礼貌地道了句谢,而后阔步往里走来。
隔得有些远,但许漾依旧捕捉到了他和侍者之间的小动作。
不得不说,谢迟虽然看起来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的教养又仿佛是刻个骨子里的,一举一动,都是仪态,一看就是家风极好的。
谢迟转瞬从门外走来,周南识趣地让他坐在许漾旁边,又给许漾递了杯冰镇的啤酒,却是让她给谢迟的,他问:“这么晚,相亲去了?”
周南是随口问的,不巧真猜中了。
谢迟在许漾旁边坐下,不知从哪里匆匆赶来的,身上还夹着一阵滚烫,拂面而来,许漾也似被一阵热浪扑到了脸上,隐隐闻到微不可察的酒味。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那杯酒,没说话,仰头喝了一口冰啤酒,身上的温度稍微降下来后,才“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他这一承认,坐在他身旁的许漾却气得嘴里的坚果都咬碎了。
吃得是开心果,“咯嘣”一声,仿佛牙都要崩了,引得身侧的男人侧目,她忙端起刚才喝了一半的果汁一饮而尽,却消不下去心上的火,心里堵得慌。
偏偏这时,周南还没眼色地取笑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像是故意往她心口扎刀子,“这么高强度相亲,怎么也没相中一个?”
谢迟不想聊这个话题,没有回答,周南也见好就收,识趣的没再问了。
不过见许漾脸色不大好,倒也还是很讲义气地替她说了一句,“感情讲究的是缘分,其实也不用整天去相。”
“没缘没分,就算天天相亲,也未必能找到钟意的。”
周南这么说,许漾赶忙附和,和他一唱一和的,“就是就是,相亲就是包办婚姻,封建陋习,作为新时代好青年,应该主动抵制。”
她说话时,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肘,问他,“谢老师,你说是吧。”
谢迟没回答。
但年轻的女孩有些闹,他不说话,她又重复问了三四遍,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不得已,他才敷衍地“嗯”了一声,不再聊这个话题。
今夜到场的人多,又加了一个谢迟,再玩游戏就有些不像话了,阿左等人匆匆结束最后一局游戏,又玩起了更无聊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都是互相认识的朋友,玩得也不算过分,周南起的头,一直没轮到许漾和谢迟,两个人宛若打酱油一般,轮番看着别人玩。
趁着其他人都在玩的间隙里,许漾偷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她小声问,“你就不能不去相亲吗?”话里有了些许怨气,藏也藏不住。
谢迟瞥了她一眼,他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回她,“不能。”
男人拒绝得干脆,许漾有些气急败坏,极小声地骂了他一句,“臭男人!”
她自以为这些小动作不会被发现,不料还是引来了男人的关注,谢迟一双平静的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许漾当即收敛了神色,她不再看他,注意力回到了这一轮游戏上。
真心话轮到阿左,问的问题有些尖锐,所有人都在看他,吃他的瓜,谢迟的注意力也渐渐被拉走了,颇有兴趣地看着。
最后阿左答不上来,服了输,连喝了几杯酒后,游戏才开始了新的一轮,轮到的是阿左旁边的男生,依旧不是许漾和谢迟之间的任何一个人。
这次轮到阿左发问,许漾注意力却不在上面,谢迟刚才的回答更令她不爽,她有些耿耿于怀,安分了一会儿后,又按捺不住地问,“你就这么喜欢相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