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伤了?。”
声音近的就在耳边,呼吸间热气拂过面颊,像是有无数的小绒毛在上面戳,吴策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伸出了个胳膊,环过白远臻的脖颈。
“哥哥”
“嗯?是不是不舒服?”
望着对方的眼睛,吴策笑道:“脚崴到了。”
“还笑,我去找医生”白远臻把人抱起,稳稳地放在屋里床上,又把屋里炭火引燃。
白远臻帮他脱了鞋,用手试了试吴策的脚脖子,轻轻按了按,“这里疼不疼?”
吴策摇摇头,“不太疼。”
白远臻稍稍放下心:“你先一等,我出去找医生。”
吴策拉住他的手,“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他的这点家底,找医生上门是过于奢侈了。
白远臻并没理解他的苦心,拍拍吴策的手:“先躺着,别乱动,我一会回来。”
吴策:“嗯”
对着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无法拒绝。
色令智昏,他也有一掷千金的时候。
白远臻走后,吴策爬起来,脚脖子果然肿了起来,他这会才觉得疼,刚才光顾着看白远臻了。
他试着慢慢挪动脚步,似乎还行,能走路,只是不能太用力,咯噔着脚回到床上,把外套脱了,靠在床头注意。
没一会,白远臻带来了一个上年纪的大夫,对方摸了摸吴策的脚踝,“没大碍,就是这几天先别下地了,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个差不多。”
医生找出消肿止痛的药膏,贴在他脚上,又用绷带缠了缠固定,“一贴膏药就够了,记住了,尽量少走路,有事让家里人帮忙。”
吴策:“好。”
白远臻:“医生,我送您。”
吴策等得发困了,倚着床头昏昏欲睡,手中的书本从手中滑落,掉在床边。
白远臻冒着风雪回来,手中提了大包小包地放到门口的桌上。
白远臻帮他把衣服挂好,一看被子都滑到腰部了,又伸手帮着拽了拽,吴策睁开眼,“回来了。”
白远臻:“抱歉,害你摔倒了。”要不是他突然出声,吴策惊了一下,不一定会踩滑。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人菜怪别人,他脸皮还没那么厚。
见他一会打了两个哈欠,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这么久,白远臻没再多说什么,“嗯,睡吧,有事叫我。”
迷糊中,被他的话惊醒,吴策坐起身,盯着他的背影,“哥哥,你去哪里?”
“洗漱”白远臻把灯罩取下,低头吹灭了烛火,“你先睡吧。”
……
第二日,天色大亮,吴策伸出脚,经过了一晚上,肿还没消,穿上鞋咯噔着来到窗前,屋外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一片。
白远臻早已起床,准备好了早饭,见他起了床,“早饭好了,我给你准备好热水,你先洗漱。”。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热气腾腾的粥和几碟小菜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吴策走到桌前坐下,白远臻已盛好一碗粥递到他面前。
“尝尝看,合不合胃口。”白远臻微笑着说道。
吴策端起碗,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小口品尝起来。粥煮得绵软,一入口,让他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崴了脚,倒是因祸得福。
有人陪着吃早饭,粥饭都可口了许多。
饭后,白远臻拿起扫帚和铁锹,开始打扫院中的积雪,担心吴策无聊,便搬了张小凳和炭火盆到门口,又搬了个小凳子,架起他受伤的脚。
炭火在盆中噼啪作响,吴策的脚虽然还有些疼,但在炭火的烘烤下,渐渐觉得舒服了许多。他注视着白远臻,只见对方身穿线衣,在晨光中手脚麻利地清理各处积雪,等雪堆到墙角后,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策抱着他的衣服,朝他招手,“穿上外套,别着凉了。”
白远臻把扫帚放到门口,接过大衣,忙了一早晨,头发被汗水沾湿。
吴策歪着头,感叹,真是连头发丝都看着赏心悦目。
“坏了。”
“怎么了”白远臻扣上扣子,问道。
“我没请假。”打工人的悲催,王老板再好说话,也必然不能接受一个长期旷工的雇员,他觉得他这份工作危矣。
“我要去上班。”吴策站起来,“今天不是休息日,书店还要开门。”
“医生叮嘱今日最好休息。”
“别……劝,我休息不起”不说他欠的钱,但凡他失去了这份工资,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
吴策倔强地扶着白远臻的胳膊,一副我还能再战500年的模样。
白远臻见他如此,没再多说,“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