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真是偶然发现白先生去过长安旅店,才想着趁机提醒他,真是完全出于好心。”
冯曼琪给人使了个眼色,冯安上前,“你在白家门口给白先生的?”
“是照片”袁华弓着腰,低着头,“我原本打算去采访长安旅店纵火案的凶手,恰好遇到一个人去看他,就拍了下来,之前有传闻真凶除了路履还另有他人,现在事情不是都推到了路履身上,我就猜测那人会不会觉得安全了,来看对方,或者传递什么消息。”
冯安看了眼冯曼琪,转而问道:“照片呢?”
袁华畏畏缩缩,“照片给了白先生,要想再洗……”
冯曼琪:“给他”
冯安扔给袁华一个钱袋,袁华捻了捻厚度不小。
喜笑颜开地把钱袋装进怀里,“还是冯小姐出手阔绰,难怪我一见冯小姐就觉得贵气逼人。”
“您放心,我回去一把照片洗出来立马给您送过去。”
……
这地方可真能称得上山清水秀,风水宝地。
看着路履入土为安后,吴策给帮工结了钱,让大家先回去了。
新坟前只放了两个馒头,一杯水,钱不够了,坟前只立了木碑。
吴策蹲着给路先生烧着纸钱,相识一场,他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缺衣少粮了,您就花钱买,这俩馒头您先吃着,主要咱两边的食物物价差别太大,也不一定能通用,您费点劲,钱我烧得足足的,劳累点可以到了地去采购。”
又偷偷地小声补充了句,“也不知道地府有没有信号,华为、小米……都烧给你了,还有什么需要记得托梦。”
不远处是片银杏林,树叶转黄,在余晖下添了份柔和的暖意。
“吴先生,家中有事,我先回去了。”
吴策回头,朝他点点头,“多谢您了赵先生,给指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吴策和他在道观有过一面之缘,也是这一年之缘,让路履先生能有个安息之处。
“客气了”
赵静看着有三十多岁,眉目柔和,有种山水画的古韵,就是说起话来也不急不缓,有种让人舒服的节奏。
赵先生走后,吴策看着纸钱烧完,火灭了,才打算走。
到处都是落叶,“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口号像利剑一样悬在头顶,他就多陪了路先生一会。
夕阳西下,刮起了阵阵冷风。
银杏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不少落叶随风飘落,在空中打着旋。
吴策心下后怕,庆幸早早把火灭了,不然刮起风,乘着风蹿到远处,真容易把自己也留下。
看样子要下雨。
吴策看着漫天的纸钱和银杏叶在风中翻滚,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昨夜白远臻的话。
自言自语道:“要是再下雨可真和我没有关系,不能怪我身上。”这次他可是什么任务都没有做,路先生作证。
又一阵风吹来,吴策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捂住眼睛。
等他揉了揉眼睛,等一会,睁开带着水雾的眼睛。
像是错觉一般,他竟看到白远臻向他走来,手持一把黑色的雨伞。
漫天的纸钱和银杏叶像是暂停了一样,只有他是鲜活的,踏步而来。
手一碰,世界被解锁,漫天的纸钱和银杏又骤然地飘落。
注视着他的眼睛,璀璨晖光盛满。
心怦怦跳动。
不自觉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