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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朝一路出城东行,中途之中令牌的波动频率越来越密集,想来月山瑶有些按捺不住了。
“一会儿回了宗门岂不是被抓个正着?”系统看虞今朝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替她着急道。
岂料后者依旧还是那副泰然自若地模样,老生常谈道:“是福不是祸。”
说着,虞今朝取出那枚铜钱,闭上一只眼睛望向铜钱中间的那个方型孔洞,四处转悠着看,最后停在一个树前。
“走得可真够慢的。”卦师懒洋洋地靠在树上,叼着根狗尾巴草翻身从树上跳下来。
“铜板还我。”
虞今朝没着急给他铜钱,而是朝他莞尔一笑,问道:“五长老准备回宗门吗?”
“没这打算。”
“奥。”虞今朝当即收回视线,继续朝宗门的方向走去。
“铜板还我。”他拦住虞今朝去路继续道。
虞今朝看了他一眼,学着他的模样回应道:“没这打算。”说完,接着朝前走。
留五长老一脸不爽地原地站了半天,咬咬牙还是耐着脾气跟了上去。
跟了一会儿,见虞今朝没有要再开口的打算,五长老只得主动找话题道:“我寻常不在宗门露脸,看你也不眼熟,你怎么知道我的?”
只要不是要回铜板的话,虞今朝一概从善如流地应道:“曾听闻五长老有个带着裂口的宝贝龟甲,卦师修士本就不多见,把式有损的就更不多见了。”
五长老不明所以地干笑了两声,磕巴着挑了个词道:“师侄果真聪慧。”
“不想夸可以不夸。”
“......”
五长老出了名的轻佻随性放荡不羁,寻常都是他让别人吃瘪,少见得在别人那里碰一鼻子灰,这回正是气得牙根痒痒。
要是直接上手抢也不是不行,可这东西偏偏是他吃饭的家伙,而他又偏偏是个卦师,修得乃是知天命而顺应天命,这铜板在他卜算过程中无缘无故地滚落被她拾取就是因,她还与不还都是果,他若强行逆转,就是逆天而为。
往往越是修得其道的卦师,也越受其道所限,谨小慎微。
“你到底想干嘛?”五长老耐不住性子,看出她有想法,索性直接问出了口。
“刚才酒桌前,你说欠我一次,现在可以还了。”
因果纠缠最是麻烦,卦师更是不爱纠缠因果,若是她有求于他,正好还了因果,了却麻烦。
“说吧,你想我做什么?”五长老嘴里嚼着狗尾巴草打量着她,“但是先说好,掂量明白这顿饭的价值,高了我可做不了。”
“自然。”虞今朝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很简单,五长老只需回宗门待上一月,让我时刻随从便是。”
“什么?一个月!”五长老差点原地蹦起来,“那我不得被云鸿羽念叨死啊!”
虞今朝拿着铜板晃了晃,“五长老选。”
五长老的表情当即变得犹豫起来,虞今朝也不催,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等。
“有没有人说你算计别人时候的样子,特别像只偷人家鸡吃的狐狸。”五长老瞥了她一眼,阴阳道。
“可惜我不爱偷东西。”虞今朝一脸坦然。
“但我闻见你的狐狸味了!”五长老没好气地哼了声,朝她伸出了手,“成交,还我。”
虞今朝转为满意的笑容,干脆地把手里那枚铜钱弹了出去,铜钱在空中划出一个高高的抛物线,五长老忙伸手接住了它。
“你仔细着点!”他埋怨道,哈气擦拭着手里的铜钱。
边小心擦拭着,边想到什么般,五长老抬头问道:“对了,还没问你是哪个长老的名下弟子?”
不待虞今朝开口,一整清风迎面袭来,其中夹杂着阵阵玉兰花香。
“不是吧?”五长老烦躁地抓了抓头。
原书中五长老是被云鸿羽救回宗门的,五长老为人放荡不羁,但却很听云鸿羽的管束,同时也很头疼,所以他闲来无事就会出去四处游历躲避云鸿羽的唠叨。
但他的心始终是向着云鸿羽的,也就自然的选择站在云鸿羽这边,跟月山瑶不对付。
“今朝,你当真要为师亲自来接?”月山瑶的传音响起。
虞今朝没有着急回应,而是望向五长老,她在等他选择。
五长老掐指算了片刻,忽然凑近了些,低声意味深长地道:“你身上的气运真乱,我都算不出来。”
虞今朝也低着嗓子回道:“事事都靠算,多没意思。”
“也是。”五长老叹了口气,“再加三坛琼州酿。”
“好。”虞今朝一口应下。
随后,五长老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地对月山瑶道:“月长老请回吧,我回宗门事杂手中又无得力人选,碰巧遇到今朝,见其聪明伶俐,便让她伴我月余,我也好省点力气,在此先谢过月长老了。”
传音静默良久。
“今朝。”这一次的传音低沉,能明显感觉暗藏愠怒,“你如何想?”
“弟子自然愿意。”
接着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五长老在宗门里出了名的狗脾气,也是看不惯月山瑶这端着的样,脾气一上来,更是一副混不吝的劲头。
“怎么?月长老这是舍不得徒弟,要不我上你门前磕几个?招呼大家都来看,把这面子给你给的足足的怎么样?三叩九拜行了大礼求你借我个徒弟呗。”
说着,作势就往邀月峰冲。
迎面又是一阵裹着玉兰香的劲风袭来,卷着落叶拍在他身上,虽没有什么威力,倒是带起一地尘埃。
“咳咳咳。”五长老呛了几口,一边扇风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呸呸呸,真埋汰。”
月山瑶的灵力随即波动消失,算是表示了默许。
“走吧,记得我的酒。”
两人进了宗门,还没走多远,便听见云鸿羽一道严厉地声响:
“梅道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