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叹口气,“行。”
“太好了!”李哲跑去给虞听晚开车门。
他们一路无话,虞听晚靠在椅背上假寐。
突然,李哲一个急刹车。
虞听晚猛地惊醒,“怎么了?”
“晚晚姐,车前有个人。”李哲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冷汗从他额角流下,顺着他脸颊淌。
而他的眼镜底下,也随之起雾。
虞听晚闻声看去,黑夜里,车子打着双闪,她隐隐约约地看清楚,车前站着的男人。
黑夜里,他一身白衬衫加黑色西装裤,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以及完美比例的腰身,他冷着脸,眼睛如嗜血般直直盯着李哲,而他手里则是攥着棒球棍。
宛如地狱里来的魔鬼。
突然,他手一抬。
棒球棍在大力下,猛地砸向车子的前引擎盖。
嗙铛一下。
整个车身都受到了大力压制,导致晃动一下。
虞听晚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在封闭的空间里,本就缺少空气的情况下,再加上极度的恐惧令她呼吸困难。
她又想起,她在梦里,精神病院的时候,她想要逃出去,但每次都被抓回。
他们不仅仅有药物控制她,甚至还使用过暴力。
那一次,她是真的乖乖驯服在医院里。
虞听晚大口大口呼吸,她紧皱眉头,好像要随时晕厥过去。
李哲吓得双腿颤抖,车外男人猛地敲打,甚至跑来打他驾驶位置的车窗。
“李哲,你给我下车!”
李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控的季宴礼。
他们学生会主席平时在学校,和颜悦色,待人温和,什么时候有这样激动的行为。
李哲正想着如何去跟季宴礼沟通,忽然听见他身边女人并不均匀的喘气声。
心猛地一沉。
“晚晚姐,你怎么了?”
虞听晚护住胸口,极致的恐惧令她连续深呼吸两下,脸色苍白,嘴唇发白,语气虚弱道,“没事。”
李哲当即慌张,“晚晚姐,我送你去医院。”
他刚要去拉虞听晚的手,突然他耳边响起玻璃炸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季宴礼的怒吼声,“李哲,你别碰她!”
车窗的玻璃碎渣散落一地。
有一些小玻璃,扎进李哲的后背,导致他整个后背瞬间染血。
“啊。”李哲难掩痛苦,忍不住闷哼一声。
虞听晚闻声看去,只见李哲颤抖着双唇,一只眼合上,一只眼强行睁开,仍旧问她,“晚晚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李哲坚持住。”虞听晚深呼口气,“别睡。”
她打开安全带,再次猛吸口气,强忍着刚刚的恐惧,手指撑着车门下车,她回头看向如嗜血般的季宴礼。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虞听晚手握着车门勉强站直身体。
她能闻到空气里隐隐约约飘散的酒味。
“季宴礼你喝酒了?”
季宴礼丢下手中棒球棍,双眼猩红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黑夜里,路边昏黄的灯光下,女人一袭红衣,包裹着她热辣的身材。
她五官精致,性感,令他心跳加速。
原来她这么美。
他之前一直以为,虞听晚空有一副皮囊,毫无灵魂。
而今晚的她,美得让他心动不已。
“如果我今天不来,我就看不见你和李哲这么恩爱!”季宴礼情绪难掩失控,他二话不说,将李哲从车里拖出来,紧接着,“李哲,虞听晚是我的人,你也敢动?”
李哲的眼镜被甩掉在地,下一秒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
虞听晚紧皱着眉头,强忍着身体不适,“季宴礼,你放开李哲!”
“做梦!”
季宴礼根本听不进去虞听晚的话。
他一拳一拳地打向李哲,而李哲也不甘示弱,还给季宴礼好几拳。
两个人不由分说地扭打在地。
潮湿地面瞬间弄脏两个人的衣服,而他们身上的血和地面上的雨水也混在一起去。
“你们快住手!”
虞听晚过去,季宴礼的拳头险些要打到她。
这时,他们的身后突然亮起一道道的车灯。
虞听晚随之回头,从身上陆陆续续下来的高高大大黑衣人快步来到季宴礼他们面前,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而从头车上下来的男人,他一身黑西装,宽肩腰窄,黑色皮鞋返着路灯的光,他迈着修长的长腿,迎着众人,缓慢地来到他们面前。
直到他的脚步停在血水混杂的路面边上。
黑色劳斯莱斯,车牌号京A清一色的八。
京市,唯有沈既白。
虞听晚近距离看去。
男人五官立体,英俊的脸庞上面无表情,他冷眼瞧着这场闹剧,并且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季宴礼脸上挂的彩,冷笑,“不知死活。”
当即,还在打架的两个人顿时停下,噤声。
而站在一旁的虞听晚心也跟着咯噔一下,她现在才体会到,传闻中,沈既白在国外混的言论了。
他语气并不带有怒意,甚至于平常一样,但就是有不怒自威的威严。
“小舅舅我……”
季宴礼仍旧不服气,他的酒还没醒,就四五个被黑衣人带走。
他手臂与黑衣人们对撞,仍旧没能逃脱,“小舅舅,你别让李哲把晚晚带走。”
任由季宴礼歇斯底里的呐喊,沈既白看都没再看他这个丢人现眼的外甥一眼,反而看向虞听晚,和善地问道:“晚晚,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