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闪电透过天际,照射整间屋子,随后男人开口道:“晚晚,怕雷雨吗?”
虞听晚咬紧下唇,“怕。”
她声音软糯,像是个受伤的小兔。
其实她之前不怕,但是自从梦见那个场景后,她就害怕了。
那场梦真实到,就像她真的亲身体验过一次似的,连同恐惧的感觉一起。
忽然,男人上前一步,虞听晚清晰得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昙花味,顿时感觉情绪稳定不少。
“别怕,我陪你。”男人微微偏过头,双眼含笑,真如一个爱护小辈的长辈。
虞听晚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像是在打鼓一样,声音震得她耳朵疼。
她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谢谢小舅舅。”
小舅舅真是个好长辈,难怪季宴礼这么尊重他。
“不客气。”
虞听晚刚要应声,转眼瞧见季宴礼手里拎着个榴莲,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而他肩膀也留有水滴。
她见他脸色阴沉,眼神死死盯着屋里。
虞听晚掩住偷笑,然后假装害怕地抬头说:“小舅舅,有你在真好。”
她抬起手拉起沈既白的衣袖,就好像贪吃的小孩,正仰着头去跟长辈撒娇要糖吃。
沈既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他笑容不减道:“嗯?”
嘭的一声。
季宴礼推门而入,“晚晚!”
他刚刚在门外,分明看见他们举止亲密,虞听晚险些要跟小舅舅亲上。
虞听晚见他怒气冲冲,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榴莲扔过来,她假装惊讶连忙收回手,“宴礼?”
沈既白察觉到虞听晚的动作,随后微笑着回过头,看向闯进来的季宴礼,当即轻挑挑眉,“季宴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把你弄得这么狼狈?”
此时,季宴礼的鞋还带着水渍,手中装有榴莲的包装袋还滴着水,滴滴答答的全掉落在地上。
他额前的头发还紧贴在额头,确实有些狼狈不堪。
“小舅舅,我去给晚晚买榴莲,路遇大暴雨,淋了点雨。”季宴礼还算耐心地解释道。
而他握着包装袋的手指不知觉地收紧。
“行,我叫助理给你带套衣服换上。”沈既白眼角带笑地拍了拍季宴礼的肩膀,然后迈着修长的腿走出病房。
虞听晚见沈既白丝毫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瞬间松口气。
她这么玩弄季宴礼,她还以为沈既白会生气,现在看来,他这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沈既白不会是知道她故意的吧?
——
“沈先生是衣服脏了吗?”
沈既白在吸烟区站了会,摸着烟身正考虑要不要抽,他声音低沉地对着手机道:“没,不是我。”
“好的沈先生,十分钟后的电话会议真的要取消吗?”
“嗯。”沈既白折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他望了望窗外,雨势减弱,走廊里的白织灯映在他半侧脸上,他低声笑笑道:“有个小孩想发发脾气,我得哄。”
“……”
助理跟了沈既白三年,从来没听见他说过这样的话。
谁会让他哄,谁敢啊!
等他打完电话回病房时,就看见走廊虞家人把季宴礼围得团团转,尤其是虞方舟在指责他没有好好照顾他女儿。
“宴礼,我多信任你,这才把女儿托付给你,现在你竟然连她对狗过敏都不知道?”
啧。
沈既白在走廊上站定,双手插兜听着虞家人对着季宴礼的指责,他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我看这三个月的婚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高攀不起你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