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有问过,没有答案,只是感觉,“感觉是他会做的事情。”
“哈哈哈……”他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又把我们的床笑出了地震模式。
“——马尔科!”
“哈哈哈,好了好了,睡觉。”
灯熄了。地震停了,余波不断。
耳畔仍然回旋着愉悦的抽吸声,警告无效,马尔科把我调转了方向,手顺进我衣摆里,盖在我肚皮上轻轻按揉。火焰在被窝里燃烧,没有光亮,只有一股暖意从肚脐升起,然后游走向四肢。
“晚上回来有点降温了……”
马尔科在我耳边软语,柔和的声线总像是春风拂面。
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窝进他臂弯里。
“大小姐,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呀?”
马尔科可能记错了?我的生理期在月底,还不到疼的时候。
“马尔科,今天是21号。”我提醒他日子不对。
他却在我耳边笑:“我知道,我是说——汤圆好吃吗?”
“好吃呀,甜甜的!”我不假思索。
马尔科笑得更开怀了:“大小姐,汤圆好吃也不能连吃五碗啊,你没有不舒服吗?”
“……不舒服?”我后知后觉。
马尔科不愧是医生呢——我的食量没有上限,平常只考虑数量,很少会思虑“消化”的事。
我不曾想,眼下一想,越想越不对。
胃里原本没有异样,几碗汤圆而已。但他刻意一提,胃里忽然便开始翻江倒海地不适。
我说不出滋味,请教他:“有点……撑,是不舒服吗?”
“当然了,”马尔科叹着气,手上加重了力量,“糯米制品不易消化,你吃太多了,消化不良。”
我居然会消化不良啊?我不知道啊,我第一次听说。
起初卡卡西和修兵说要找个医生来照顾我,我甚至在质疑找医生的必要性。
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问马尔科:“我有病吗?”
他“噗”的一声乐了:“你有什么病?不要瞎说啊——”
“那我怎么了?”
“没怎么啊,小问题,不用紧张,”马尔科宽慰我,“大小姐,你身上寒气太重了,生理期之前并发症多。不想肚子疼的话,以后得节制一些。”
“不能吃小汤圆了吗?”
“可以吃,少吃一点。”
可我也没吃多少,饺子店里的水煮汤圆平平无奇,一碗才八个。后来去公交站的路上,街边小吃铺里阵阵飘香,见到有人在兜售油炸汤圆——
无奸不商是真的:
他把速冻汤圆冷水下锅煮至半熟,淋冷水降温,裹上一层厚厚的白芝麻。再放入油锅,低温速炸,只需三十秒,汤圆们就会膨成一颗颗可爱的小麻团,又软又糯,香酥可口。
小份四颗,大份六颗。成本价不到两块,他卖六块十块。
等车时百无聊赖,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要了一份尝鲜。
马尔科不太喜欢甜食,只吃两颗就作罢;我喜欢甜食,吃完这碗,又要了三份。
……
所以我的确连吃了五碗,但凑在一块也不到四十个汤圆——四十个汤圆算什么啊,马尔科两碗水饺都有四十个呢。
何况他只是能力者,我可是管理员。
管理员的食量远超能力者,我的食量更在其他管理员之上。这些摄入对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已经很少了,再减少摄入,我大抵要进入冬眠状态了。
——不可以少吃点。
我没有作声,是无声的抗议。
“……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少吃点,”马尔科在我耳边低语,“生理期之前稍微节制一些,其他时候没关系。”
“只是生理期之前吗?”
“嗯。”
“好吧。”那没事了,我答应他,我可以少吃一点。
“偶尔一次没关系的,”我已经做好不吃的准备了,马尔科却又宽慰我,“不舒服的话,过来找我揉揉,揉揉就没事了……现在有没有好受一点?”
“嗯……”
现在好受很多,按摩和青焰双管齐下,片刻间横扫不适。
是治疗,更是享受。马尔科多揉几下,不仅肚皮里安然,连我蜷缩在一起的脚指头都一根根地舒展开。我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它情不自禁地在被窝里挪动,蹭上蹭下,扭左扭右。
“你干嘛呢,大小姐?”马尔科歪头问我,“干嘛呢,蹭来蹭去的?”
“……我没干嘛呀?”
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在寻找最舒服的身位而已。我已经找到这个“最佳享受点”了——只要后背抵紧他胸膛,就可以最大限度吃够他手上的力道。
马尔科的掌根有力,说是“揉揉”,实则“推拿”。
青焰在内,春风化雨;推拿在外,铁骨柔情。
刚柔并济,双管齐下……真的很舒服。舒服到我贪婪得想要更多。
“没有不舒服的时候也可以给我揉揉吗?”我请示马尔科。
马尔科被问得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哑然失笑,反问我:“平时也想让我揉揉吗?”
“嗯,很舒服,可以吗?”
“可以呀,”他轻声应着,温柔地同我耳语,“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了。”
……
窗外仍落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催促着不眠的梦。
马尔科体温高,依靠着他,像晒着午后的太阳。那也是一种冬天的习俗,每到冬天,就该找一个阳光明媚、晴朗无风的日子晒晒后背,借天地之灵,强身体之机能。
我很快就在这种惬意里迷失沉醉……云雾缭绕间,似乎有人在说话。起初几句没听清,只有最后一句——
“……你洗澡的时候,我联系了修兵,他说周末有空。”
“!”我瞬间不困了,“修兵?哪有修兵?修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