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法子?”苏玉景脸色泛青的盯着蔚迟,对方倒是一副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苏玉景,只见此时的苏玉景身着一席墨绿色素纱长裙,腰间系着金色流苏腰带,半披着长发,薄纱照面,宛然是一副舞姬模样。
“苏公子这身打扮后也真是倾国倾城呢?”蔚迟确实有一些私心,自己一开始并不喜这男子,确实心怀一点点报复之意,只是苏玉景虽然嘴上不配合,穿衣打扮倒之时却又坦然接受,反倒让他显得小人之量了,这一声夸赞倒是出自真心。
一旁的李婉清也是毫不避讳的盯着苏玉景的面容,“景公子,你放心,你面上的疤痕我已经用药膏遮住,只要不见水,就无大碍,而且你半蒙着面,看不出是男人。”李婉清语气诚恳又认真,并无丝毫取笑之意,眼神之中还有流露着欣赏,“景公子这般打扮确实是真美人。”她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真心夸赞苏玉景的天生美貌。
“苏公子,曲西女子以高瘦为美,你虽然不似女子般清瘦,但是你这身高又加上这双迷人双眼,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蔚迟耐心解释着。“只是这舞步还需要练习。”
听见李婉清这般夸赞,苏玉景心里顺畅许多,一开始他愿意假冒这舞姬,是不想李婉清独自涉险,自然是心甘情愿。这下又听见她的夸赞,总算是放下心中那一点芥蒂,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新身份来了。
几日后,蔚迟的骆驼车队出现在河古城城西的一处别院里,除了冒名顶替的苏玉景之外,一共还有五名舞姬。而当晚,三王子将在自己的府邸大开宴席,邀请各路商人汇聚一堂,到时候李婉清借由蔚迟的伴侣一同入内。
“前方就是曲西三王子那荷的府邸,三王子性格古怪,又掌握着整个曲西的计司大权,是眼下最有望继承王位的皇子之一。”蔚迟将胳膊挽起,由李婉清搭上,让两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对伴侣。
跟着蔚迟一同迈进三王子的府邸后,李婉清突然有些紧张。这哪是一个王子的府邸,说是王宫也不为过吧,一条由黄金铺成的主路由大门口向里延伸,挑高的穹顶之上装饰着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连这门窗,都是用琉璃所制,金碧辉煌,极尽奢靡。这种场景,连画本里都描述得不及十一。
李婉清的视线扫过一旁的蔚迟,只见他眼神肃穆甚至带着警惕,看来今夜的主角三王子并不是一个好相遇与的人。李婉清轻轻拍了拍蔚迟的胳膊,二人一同步入大厅。
“看看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的蔚公子来了。”三王子见蔚迟竟然来了,面上一扫而过的诧异也掩盖不了眼底的鄙夷。
放眼望去,大厅已经几乎坐满了,其他的客人见到来人之后,纷纷站了起来,“蔚公子,”已经可以听到有些熟悉的商人在打招呼了。
三王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脚步不太平稳的晃到了蔚迟跟前,“叫蔚公子生分了,如果真算起来,应该也可以叫你一声表弟,对吗?”
蔚迟早已习惯三王子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不等三王子靠近,就自己先一步带着李婉清坐下,顺手举起桌上的酒杯,“不敢攀附王族亲贵。”话音落下,就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三王子看着手中的酒杯,愣了一会,这才压下眼底的薄怒,可是眼前这人,掌握着整个王族矿脉,背后又有大王子撑腰,让他手中的技司之权形同虚设。
“我这杯酒是敬蔚公子身边的美人的,这位美人看着不似曲西人啊?”三王子将视线转向李婉清,李婉清这也算是第一次开眼见到异邦王族,只是眼下的这三王子已经被这油腻之气腐蚀,哪还有一丝王族的贵气?她坦然举起桌面的酒杯,礼貌报以微笑,正准备将手中美酒喝掉,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这杯酒我替她喝了。”蔚迟自然是不温不火的语气,不急不躁的态度,反倒让三王子顿觉无趣。他干了面前的酒,翻了翻酒杯示意,蔚迟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大王子的狗而已,他又何需与狗继续置气。
待三王子回到自己的主桌,这里的人也基本都到齐了,管事的一声招呼,七八名身着紫色纱衣的舞姬鱼贯而入,这正是曲西药材商人甘十敬献的舞姬。
七名舞姬环成一个圆圈,中间那名舞姬明显高挑许多,像一只优雅的孔雀,李婉清十分认真的欣赏面前的舞蹈,内心却拿苏玉景与眼前的相比较,这看过正宗的曲西的舞姬之后,越发坚定苏玉景这假扮的舞姬也是有这一较高下之才的。
三王子十分慵懒的看着眼前的表演,似乎还没有哪位舞姬可以入他的贵眼,偶尔假装无意地瞟来几个挑衅的眼神,蔚迟若是对上,也是平静淡然回视。
乐曲高奏,舞姬旋舞,这美酒再一喝上,众人很快来了兴致,结伴游走相谈,李婉清默默点头示意,对蔚迟打了招呼,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席面。
三王子的别院不同于中原的庭院三进三出,一时看不出什么构造,但也无碍了,李婉清本就没进过什么高门大院,这富丽堂皇,别具一格的曲西院子在她眼里无二区别。着眼记下这酒席的路,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好在这院子不同于王宫,除了进门时的严加防范外,入内后的守卫就松散了许多,看见了客人甚至会拜礼。李婉清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偏角小屋,这小屋门口却有人守卫,实在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