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穗穗在睡梦中轻轻呢喃,只感觉有一片漆黑笼罩着自己,叫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开。
她喘着粗气,挣扎片刻,倏忽睁开眼。
漆黑的天幕下,一盏小灯照亮慕容远吃人的面庞,他拢着一件轻薄的玄色披风,雪风扬起下摆,像自暗夜来抓她的黑白无常。
穗穗吓了一跳,强作镇定的坐直身体,“三爷?怎么了?”
她飞速抹了把唇角的睡痕。绒毛袖口擦过嫩白的脸颊,声音和动作都带着刚刚睡醒的娇憨。
慕容远额角青筋一跳,直接撑着窗台跃进屋内,“你就那么想逃走?”
穗穗被他摔窗户的声音吓个哆嗦,垂眼撇了眼他捏碎在手里的一袋药粉,很是莫名其妙,“我当然想出府,可三爷愿意放过我吗?”
不知这话如何触怒了慕容远,他突然停下动作,死死盯着穗穗。
小灯滚在地上,摇晃的光晕投影在他的面颊,他明灭起伏的目光,阴晴不定,真真是比地狱的黑白无常还要无常。
许是怒极反笑,他突然挑起唇角,“出府?绝无可能!”
黑暗里,一直大手突然揽在穗穗后背,轻轻使力,便将她整个人带进慕容远的怀中。
他的外衫沾染了风雪,乍然闯入时,只觉得冰冰凉凉,此时离得近了,穗穗才感觉到衣衫覆盖下,火烧一般的体温。
粗重的喘息一声赶着一声,响在头顶,伴随着喘息声落下的,是他如鼓的心跳,猛烈得好像要从他的胸腔跳出来。
不对劲,穗穗挣扎着仰起头,“三爷,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慕容远不准她动,不要命一样将她勒在自己的臂弯间,
“你们南楚人尽是肮脏的勾当,为了逃走,竟不惜给本王下那种药。”
慕容远一边说,一边俯身逼近她,“你是觉得本王荒淫无度,醉生梦死正好给你逃跑的时间?还是觉得本王会赏你个春宵一刻?”
穗穗侧脸一瞥,见到他扔在案边的药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小脸刷的一下爆红,“我没有……”
可惜,为时已晚。
慕容远的目光想要杀人,唇齿似要吃人,张口咬在穗穗的耳垂。
小巧细腻的耳垂瞬间氤氲开鲜红的血迹,穗穗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这么孟浪的事会是慕容远做的。
看着慕容远渐渐失焦的双眸,她莫名恐慌,顾不得抹泪,捂着耳朵要逃,
“不是我,慕容远,你有病就去治病,我没有你的解药。”
她拼命往后退,可她的身量太娇小了,腰背不盈一握,被牢牢控制在他的掌心。
她稍事挣扎,腻滑绵软的腰身便缠上他的小臂,如一汪清泉,悄无声息钻进他的心底。
“慕容远,你清醒一点……”
见她扬起拳头要打人,他一把钳住皓腕,却在无意间,圆润的指甲划过他的腰腹。
那一刻,慕容远只感觉脑海里炸开一声嗡鸣,理智荡然无存。
眼前人娇娇俏俏的怒目蹙眉,睁着盈盈杏眼,似是对他说着什么。
他听不清,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吹了一夜雪风,通体冰凉,身上有他喜欢的味道。贴着她,抱着她,他很舒服。
十指强势的握紧了她的掌心,眼前人吃痛的惊呼,到他耳朵里却变成了婉转的呢喃。
灼热干涸的唇齿熟门熟路寻觅到冰凉的甘泉。
这个味道他昨天才尝过,当时他只以为是堵小公主的嘴,此刻再尝,他才发觉,原来他早已惦记上着抹柔软,渴盼已久。
咒骂抵抗都消失了,迎着小公主惊得圆溜溜的眼睛,他无意识的用鼻尖蹭过柔软的桃腮、挺俏的鼻梁、轻颤的睫羽,
“是你给我下的药,你就是我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