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禾被噎住,随即冷笑:“就你?你一个神棍能有什么事?”
她转向万霖,声音立刻变得娇滴滴的:“万霖哥哥,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乡下丫头,根本配不上你!那天肯定都是幻觉,我查过了,是有药物能让人集体致幻的,她好歹毒!”
万霖眉头微蹙,还没开口,一旁的万州已经嗤笑出声:“书禾啊,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封建时代呢。乡下丫头怎么了?我哥喜欢的那个非主流不也是个乡下丫头吗?”
“阿洲你闭嘴!”万霖无语地瞪了弟弟一眼,这家伙可真会添乱。
盛家人都惊呆了,盛嵩猛地站起来,舌头都打了结:“万、万霖有喜欢的人了?”
封栀鱼不耐烦地打断这场闹剧,她靠在沙发扶手上,红唇微勾:“盛家真是好教养,一个假千金都能这么嚣张。”
“假千金”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刺进盛书禾的耳朵,她脸色瞬间煞白,尖声道:“你胡说什么?!”
盛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试图挽回局面:“书禾,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
盛书禾哪里肯走?她死死盯着盛道桉,声音发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你答应过爸妈的,不说出去的!”
“书禾!”盛嵩和白文湘异口同声地喝道,生怕她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他们对外宣称盛道桉和盛书禾都是亲生女儿,还让盛道桉签了保密协议。要是在这里抖落出来就全完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陈星笑容依旧灿烂,“不就是盛书禾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是你们盛家的养女吗?”
“不是的!你胡说!胡说!”盛书禾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才是盛大小姐,她个大山上下来的原始未开化的野人,她凭什么!”
盛道桉:“......”这骂得可真够难听的。
方予:“……”这嘴怎么这么毒呢?舔下嘴唇能给自己毒死。
盛道桉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盛书禾,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不是我在搞鬼,是你们盛家自己造的孽。”
“盛道桉,你跟你这不三不四的朋友乱说什么?你怎么能说你妹妹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良心被狗吃了吗?”直到现在白文湘还在挣扎,她不想她养了十八年,捧在手掌心的闺女被圈内嘲笑看不起。
“打住!”陈星站起来,打开手机,里面赫然是一段录像,“别欺负我妹嘴笨,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这话可是你儿子亲口说的。”
视频里,昏暗的包厢里,烟雾缭绕,盛祈年西装凌乱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
他对面,陈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盛少,考虑得怎么样了?一千万,够你把你现在赌的窟窿填上了。”陈星慢悠悠地问,“一千万,买你一个秘密,很划算吧?”
盛祈年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你……你们要这个干什么?”
陈星低笑一声,眼神却冷得像冰:“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盛书禾,到底是不是盛家的亲生女儿?”
盛祈年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咬牙道:“……不是。”
陈星挑眉,示意旁边的手下递过一份文件:“详细说说。”
盛祈年像是豁出去了,语速极快:“当年我妈生我妹的时候,医院抱错了。真正的盛家女儿被送到了乡下。盛书禾……是别人家的孩子,但我爸妈舍不得她,就一直养着。”
陈星饶有兴趣地点头:“所以,你们盛家明知道盛道桉才是亲生的,却一直没去找她?”
盛祈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找她干嘛?她一个乡下长大的,能有什么用?书禾从小在盛家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带出去也有面子……”
陈星嗤笑一声,眼神讽刺:“所以你们就心安理得地让她替盛书禾嫁给植物人?啧,真够狠的。”
盛祈年脸色难看,但很快又露出讨好的笑:“陈少,这事儿……你不会说出去吧?”
陈星没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他面前:“一千万,买你今晚的‘诚实’。”
盛祈年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却在碰到支票的瞬间,听到陈星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他微微一笑,“这段对话,全程录像。”
盛祈年的手猛地僵住,脸色刷地惨白:“你……你什么意思?!”
陈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戏谑:“意思是——盛少,你这一千万,可能不太好花。”
录像结束。
盛书禾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抓起茶几上的茶盏就要朝盛道桉砸去——“啪!”
方予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眼神冰冷,语气危险:”盛小姐,我建议你冷静点。”
盛书禾又惊又怒,转头看向盛祈年:“哥!你说你要对我好的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吗?!”
盛祈年此时自身难保,脸色灰败地瘫坐在沙发上,根本无暇顾及她。
盛书禾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慌乱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冷漠、嘲讽,甚至厌恶。
她嘴唇颤抖,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声:“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才是盛家的大小姐!!”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尖叫声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万老爷子拧着眉看向盛氏夫妇,神色异常凝重:“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夫妇为何对盛小道长如此狠心?怜惜书禾情有可原,可盛道桉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们找她回来原本就是一场算计!怪不得她的师兄师姐如此愤怒,非要上门为这孩子讨个公道。”
关于她的事情解决后,盛道桉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方予、封栀鱼等人跟着她离开,只留下盛家人在一片狼藉中,面对着他们亲手酿成的苦果。
盛书禾瘫坐在地上,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昂贵的套装也皱皱巴巴。
她终于明白——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她精心编织的美梦,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泡影。只怕从明天起,她就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