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儿?”君岳问。
小哑巴依旧摇头。
君岳沉默了,然后说:“算了,以后每日辰时来此处找本君,若是迟了,本君就离开此地再不见你。”
说罢,他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原地。
小哑巴回到家时,早过了五更天,所有人都在熟睡,偶有被脚步声吵醒的狗会吠上几声。
她在家是没有自己的房间的,早些年还能睡柴房,后来后娘又生了孩子,柴房便改成了一个真正的屋子,给二弟弟住,而她就只能住在牛棚里。
由于回来的太晚,小哑巴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起床了。
往日里,她都会在傍晚把家里水缸里的水挑满,昨天出了意外,还没来得及去河边挑水,只能今日早起去挑水了,否则的等家里人醒了,见没水,免不了对她一顿打骂。
小哑巴去到那片林子时,君岳已经在等着她了,他坐在树枝上,腿一晃一晃的,斜眼瞅过来,似有些不悦:“看不出来,你倒是个踩点的好手?”
小哑巴没有反驳,只是老实的站在那里。
君岳也没再多说什么,一个闪身跳下树来,把一本书扔她怀里,一言未发的朝着林子里而去。
小哑巴跟在他身后,也不多话,只是低着头。
君岳在前,小哑巴在后,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山林深处走着。
“学本事前,先把这本《千字文》里面的字认全了,本君每日教你两百个,五天给我记完这本。”
小哑巴翻开来一看。
只见一行行苍劲有力的楷书,写得整齐划一,一目了然。
她有些惊讶的抬头望向他,笑眼含泪,是溢于言表的感激
君岳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点郁闷,闷声说了句:“不用客气。”
第一天,君岳还算敬业,装的一本正经,还真像个夫子。只是第二天,他便开始吊儿郎当,三不五时就来逗弄她,甚至还说叫她小哑巴不好听,给她起个代号叫“盛道桉”。
“盛道桉,本君要吃果子。”
本在拿着毛笔吃力的写字的小哑巴闻言,抬眼看他,然后乖乖起身,去给他摘果子去了。
她爬上树上,扶着树枝,努力的去够野果。待果子摘下来后,他又开始嫌弃这果子不够大不够红,配不上他。
还说,小哑巴不给他摘这棵树上最大最红的,他就不吃。
这个人怎么这么娇气?
小哑巴认命的再次爬上树。
那颗大果子在的高,小哑巴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终于摘到,正要下树,脚下一滑,整个人朝下栽去,吓得她张大了嘴巴。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接住她,她一回头,君岳本皱着眉眼,似乎是想埋怨她笨手笨脚,可上对那双眼睛时,他又愣了神。
小哑巴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那样看着她,她把手里摘到的最大的果子递给他,君岳没有去看那个果子,只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果子。
部分汁水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好甜,你……要尝尝么?”
小哑巴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君岳也像是突然回神,闹了个红脸,松开手,转身去看远处的风景。
小哑巴也面朝一棵树缩得像只鹌鹑,低着头拼命在纸上练字。
两人各看一边,同样心乱如麻,谁也没再理谁。
第三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隔壁村的猎户,以君岳的能力,自然是在有人进入这片林子时他就能知晓的。
只是他一直没有阻拦,他虽是魔,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这里的村民靠山吃山再正常不过,他没道理不让人进山。
直到一直箭矢朝着蹲在地上,捣鼓着准备烤鱼的小哑巴射过来,在即将射到她时,君岳睁眼,那只箭矢“嘭”的爆裂开来。
声响在小哑巴后脑勺响起,她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回头,闭目眼神的君岳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
她找到他时,只见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掐住那个猎户的脖子。
那个猎户双腿腾空,脸色发紫,一副痛苦的模样,双手死命扒拉着君岳的胳膊,眼珠子快凸出来了。
小哑巴赶紧过来,想要掰开君岳的手,却又掰不开,焦急的比划着:“不要杀人……”
君岳不解,偏头问:“他刚刚差点杀了你?我杀他,有何不对?”
小哑巴继续比划:“有你在,我不会死。”
“我不认识他,可能有误会。”
“杀人不好,你不要杀人好不好?”
君岳看她哀求的神色,没好气的一把把人甩开,猎户“砰”的掉落在地,一阵猛咳嗽。
猎户咳了一会儿,看向君岳,说:“这位公子,误会误会,小的老远见那里有动静,只以为是个山货,不知道是有人啊!小的也不是坏人,只是路过而已!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今日在此处见过二位,求公子绕小的一命!”
说着,还冲君岳一阵磕头。
君岳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小哑巴见状也连忙跟上。
第四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