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响会自救,早就料到他会给自己一个过肩摔了,所以在他发力之后,自己快被摔到地面上之际,果断利用双腿夹住顾络尤的腰,相当于自己只翻了九十度的半圈。膝盖只夹住了顾络尤的腰,下半身有依靠,就突显出了上半身的无依无靠。
可覃响本就不需要依靠,他巧妙地掌握好了自己的平衡,力量均匀地遍布全身,哪怕上半身悬空面对着地面都不害怕,能笑出来,“顾络尤,我们好像在表演杂技哦!”
然而下一秒,他腿部的力量涣散了、消失了,不再帮助他了,让他“啪叽”一声,掉落在了面前的水坑里面,果然受伤后做这个动作是不保险能够成功的,脸朝下摔的也就算了,还“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雨水。
覃响从水坑里面抬起头,嘴里面还憋着一口雨水,吐出来的话是不是在污染环境?好像不太好,为了不太两个字,他“咕咚”咽了下去,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好冰。”
他慢慢地坐起身子,发现自己坐在了水坑里面,眼睛忽闪忽闪地高呼,“顾络尤,我赢喽!”
伞落到了一旁,坐在暴风雨下、水坑里面的少年心心念念的不是自己淋雨了、不是现在好冷、不是我摔倒了,而是觉得这是一个赢的契机。
少年心性,有够疯的,好在,自己也不例外。
“是吗?”
“是喽。”
覃响转过身去看顾络尤的眼睛都瞪大了,难以置信又在情理之中的感受让他笑出来,此时此刻无言以对,唯有一句,“顾络尤,你个疯子。”
“反正没有人看着,就自由一点喽。”
覃响想站起身,站不起来,想来是双腿又被磕了一下还没有反过劲,站不起来干脆躺下,与顾络尤脚尖对脚尖,像是镜中的自己一样,共同躺在暴雨中。
听不到喘息的声音,也睁不开眼睛,五官什么的都似泡在了水里面,很冰、很静,一张嘴,五官便被二次淹死了。
“顾络尤,如果现在有人路过的话,会不会被我俩吓一跳啊,会不会以为我们是雨夜才出来的鬼魂?或者是在举行什么活动的奇奇怪怪的人儿?”
“会觉得你们有病!”规呜呜对待他们两个人真得服气,拿起旁边顾络尤丢下的雨伞,打在头上,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像在地面上的两个人,骂了一句觉得太轻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两个人是真得有病啊!走了不叫我、走了也不等我,你们既然有伞,还把两把雨伞都拿走干什么!有你们这么对待老大的吗!”
规呜呜眼不见心不烦,可眼见了不能不管,太脏了、两个人都脏脏的,没好气地说:“快起来,大半夜地冻死了。”
覃响在水坑里面又滚了一圈,就着滚这个动作顺势、极速地起身,一点不见受伤的样子,站起身后拿起落在旁边的伞,打在顾络尤还没有起的身上,朝他伸出手,“再躺下去可就输喽。”
毕竟能挡雨的伞在自己的手中,他可以旋转式遮住顾络尤的全身,看似是自己淋雨了,偏向大笨蛋的做法,实则不然,比谁身上最湿的话,那自己可就偏向聪明人儿啦。
顾络尤自己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视作感谢,见他把伞打在了自己的头上,手也握住伞柄,上面有了覃响的名字,也得有自己的名字,才会听话往覃响的头上走。可惜两个人的姓名各占一半,谁也不让谁的一半,偏生这伞又是单人伞,遮不住两个人。
站在身边的规呜呜眉眼一等,算是漂亮,二等也是唯美的,三等勉勉强强能入眼,四等就不能看了,指挥,“你让他背你啊!一路都背过来了,洞房已经入了,还不好意思上了?”
理是这么个理,话不是这个话。
对此,覃响有两句话想说。
第一句执拗,“我和他是同伴,真没有关系。”
第二句自在,“入了洞房就不能害羞了?”
他笑着说的,坦荡的人儿思考的不是害羞和不好意思麻烦顾络尤帮助,他知道,两个人是必定要互相帮助的,不是我帮你就是你帮我,先来后到的顺序而已。他不拘着大气,这也是顾络尤所希望的,所以,他就打算要顾络尤背自己啊,被规呜呜抢了先。
覃响逗顾络尤,“背人者?会不会害羞呐?”
“被背者,会不会害羞呢?”是反问更是他的回答。
覃响无论说出什么来,都能当做是顾络尤的回答。
要是说害羞,还能趁此下语逗逗顾络尤,可他实在是不会害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身体再左右上下、犄角旮旯里面各自感受,都找不出一丝害羞。自己都不害羞,别说顾络尤了。
覃响无奈地叹气,“奈何我这不撒谎的性子啊,注定见不到害羞的顾老板了,连话中害羞都没有,失望啊失望。”
“接下来,会弥补你的失望。”
跟在他们身边行走的规呜呜简直没有眼看,长吸了一口气,好冷,这鬼天气拿着冰锥雕刻牙齿是吧!他赶快闭上了嘴巴,只说话不吸气,“有了彼此忘了我,你们偷偷摸摸就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是靠我自己发现跑出来的,都把我给淋湿了!”
“门口不是有三把伞吗?”
覃响和顾络尤一个人拿了一把,还剩下一把,这有什么可说的,规呜呜皱眉,“我要是拿走了那把伞,那家主人万一出来上厕所都得被淋。”
“规呜呜,你想得好周道啊。”覃响实打实地夸他,这点他们都没有想到,因为伞刚好够用,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孩子!”规呜呜骄傲,刚想继续保持这个情绪下去,抿嘴,“是你们的脑海里面只有情情爱爱在!”
“是哦,顾老板,反省一下自己,怎么就不周到呢!”一听就是逗人的话,顾络尤当真了,一句,“哪里?”出口,把覃响吓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趴在顾络尤的肩膀上鬼哭狼嚎地做戏,“顾总啊,小人一句戏言,您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顾络尤笑了,“如果对你有不够周到、或者是我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
“你……”规呜呜刚出口,就被顾络尤罚以红牌下场了,闭嘴,烦死这些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了,哪怕顾络尤稍后礼貌地向自己解释,“你没有和我相处过,等相处过后再说也不迟……我问的是背上的人儿,插话是不礼貌的行为。”等类似的话,他也不在乎。
“我和你又不认识,跟你提什么要求,但我还真要说一句,你能给我宝石让我买饭、还能给我留饭,证明你还算是不错,那就不要再推受伤的男朋友出去面对危险了、也不要怂、不要任由恋人被人欺负!”
规呜呜语重心长,不由得为他们考虑,“按照你们的资质,在我们学校都是倒数的,不过,看在你们不是坏人的份儿上,我勉勉强强帮你们一下吧。”他实在是嫌弃,可吃了人家的饭,就要做些什么,便教教他们男德吧!
“谢谢,我很愿意见识一下其他城市的风土人情,但是,我和身下这位当真是同伴,说浅一点是同行者,没有任何感情的,虽然你不信,我却不能不说。”覃响看着他说,微笑向暖。
“你拿恋人的身份看待我们,对我们不公平,对我们今后喜欢的人儿也不公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这份儿揣测,将我们的性取向失礼地定义,也会伤害到我们今后各自的爱人。”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相处?”规呜呜听进去了话,仍旧不理解,“你们不是恋人就应该保持距离啊,当然,不光是动作上,你受伤了情有可原,言语上也不能过之啊,你们有些话太过分了!”
“每个人对于分寸的界限是不同的,就比如规呜呜,一直离我们是一米远,这是你认为的社交距离,远离人群、守身如玉、恪守成规,是你的分寸。我的社交距离,”覃响想起来,失笑,“在你那里怕是要被判死刑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很亲密,成天相伴、寸步不离、还睡在过一张床上,而顾老板的社交距离又是不一样的。”
覃响不知道顾络尤的,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带到了就行,可是……顾络尤愿意开麦。
“我的社交距离没有想过,从我和我的朋友们日常的相处情况来看,是朋友,每年我们都会有聚餐、他们过生日了我会亲手给他们准备礼物和食物,有空了聊聊天、喝喝茶,于我而言很舒适的相处模式,在你眼里,怕是要判上个几年了。”
有模板的话说起来跟随情况调节就行,有形的方便都挂在明面上了,规呜呜看到了,还是不懂,“我没有朋友,不知道朋友是怎么相处的,就任由你们说了。”
“我们说不是为了要你如何信任我们,只是想要尊重,你有敢出头得无畏、会替我打抱不平,也会想到婆婆半夜万一起身上厕所没有伞,选择让自己淋雨,会为别人思考的你也想一想被你擅自误解了关系的我们。”
“你说我在这里万一遇到了一位喜欢的人儿,我刚想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她就从你那里得知我和另一位男生是恋人关系,这岂不是害我吗。你的言语会为了恋人而守则,我们虽然不会,也是不允许调侃的。”
覃响一直澄清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效果,但不能不说,规呜呜不信就一直说,没有想要说服谁,只是不想关系受到局限和无辜的人儿受到抨击。不是恋人,不用强行按头以恋人的身份去相处。
“就算你们不是恋人,他也是个不敢反抗、怕引火上身和你撇清关系的懦夫!你们是不是朋友我不知道,但他人品不行我知道。”
覃响轻轻地笑着,给顾络尤证名吗?好像不太需要,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除了自己这个全视角的人儿外,无人知晓。规呜呜凭借着他自己所看到的一知半解视角下的顾络尤,说出了他看待顾络尤的一部分,辩驳不了,这就是事实,不过。
“冲不冲上前只是个人的选择罢了,构建不了一个人的人品,别拿自己去当做做人的标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如你一般勇气的。”
规呜呜听不懂,吐槽了一句,“其他城市的人儿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吗?”和学校里面教得不只是不一样,完全是背道相驰!
“或许吧,我说说罢了,每座城市、每个家庭的风俗、教育皆不相同,不谈对错,只说交流。”覃响坚信、促成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包容心,让别人做到我是我、你是你、他是他、她是她。
其他城市里面的人儿,都这么会说吗?
规呜呜听了如同没有听,巧言令色而已,谁不会啊,但是他的态度好好,半点没有给自己发挥的空间,可恶啊!
“这么沉默,可不是顾老板的风格啊。”覃响敲敲顾络尤的胸膛,礼貌问,“小顾心在家吗?小覃心来找你玩啦~”俏皮、甜美、稚嫩的童声,一瞬间带人儿回到了七八岁时的模样,回应他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波浪号了起来,“不在家。”
最为奇特的是,说完之后并没有感觉到有着超出年龄、个人性格的各种反应,反而觉得无比得正常,仿佛真真正正地回到了孩童时期,自然的童声,在不自然的年龄里大放厥词。
“不在家去哪里了?”覃响的手模仿人儿在门口来回探头探脑的样子,他一个人玩闹,没有人儿看到,他们都在专心地走路,正好呼应了他一个人儿在门外来回地踱步,好奇着好奇着就好奇到规呜呜的身上了。
“挖坑,准备埋尸。”
“看吧看吧,他准备埋你了!”规呜呜激动的同时还不忘安慰覃响,“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动你!”能听出言外之意的人,也能说出言外之意,就是有能让人儿愣住的超能力。
覃响两边脸的笑容开始进行友好地翻花绳比赛了,他的话充当着花绳的存在,翻来覆去地让人眼花缭乱,“接下来要靠你多多保护我,好不被他埋喽。”不真实的话,但是笑容真真切切地传递了一个消息,身边的规呜呜很可爱、也有善心。
独留顾络尤沉默寡言,对此说不了什么地笑笑,对其他开口,“等等出租车,坐车去接下来的地方。”
“我们的身上这么湿,在下车的时候要多给司机一些费用。”覃响不问他怎么要坐出租车、要去哪里、身上有钱吗这类话,话从一开始说的就是陪伴,无论去哪里,当然,只在自己能陪伴的范围内。
自己不好奇是对顾络尤有信任,见规呜呜也不好奇,反倒有了求知欲,“你不问问我们去哪里吗?”
“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规呜呜说完,不忘高调警告,“要是有人儿想埋尸,尽管来,看看是谁埋谁!”
“霸气。”覃响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有人开心、有人只说一般般,还略带嘲讽,“是你太软弱了,你早硬气一点也不会受伤!”
覃响不硬气吗?
他软弱吗?
覃响笑着应下来,“好的,一切指令听老大的。”
规呜呜听到这个称呼后频频点头,心里面都高兴破天了,表面上却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这人儿虽然哪里哪里都不如自己这般,但胜在上道,听话。
“你叫我老大了,我就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其中也包括覃响口中叫的顾老板,虽说最初想的是两名跟班,单看顾老板这样子,是不会叫自己老大的,那么就多给他几次机会,毕竟他人儿也不错,饭做得也好吃。
“我也会保护好老大的!”覃响的气势很足,本身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他碰到了一个同样是自来熟的人,熟在一块儿了,被规呜呜打击,“我需要你保护?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养好伤,再保护你。”
“明白就好。”
覃响的手臂搂紧了顾络尤的身体,坏心眼地把伞一侧,让从伞上流下的水柱擦过他的肩膀落到地面上,也淋湿了他的肩膀一小块儿地方,不占多大点位置,但必须要有位置。
覃响的手指屈起来,又敲了敲他的胸膛,再次问,“回到家了吗?”
“平安回家。”
“那我可要陪你玩喽。”覃响的脑袋一低,听他的心脏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呢在说什么呢?
他期待着一个回复,他们也在期待一个回复。
“顾相以,好吃吗?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食物!”吴晚期的眼中有着顾相以回答不了的期待,连家人都不回复的他,陌生人更加不可能了,冷酷地说,“问别人。”
有爸爸和华鸣叶前车之鉴在先,顾相以直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力气探讨一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所有,不如等吃完饭、吐掉后再好好谋算接下来的事情。
吴晚期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子,如果这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可以使一些良善的手段,但问一样食物好吃不好吃,着实用不着大动干戈,连小小地戳一下都不行,除非想让顾相以死。
“你真是个大好人,救秦绯说、救和你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救救我呗。”
顾相以能救人,不救心,救人在一瞬间,救心要花费上好久好久的,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再者,吴晚期说的救和在火车上说出我的确很可怜相似,他不需要人儿去救、不需要人儿去可怜,但他还是说了,就像是他看风景只是在风景,并未从风景中找到一丝各式各样能给予自己生机的东西,很平淡的看了等于完成了什么。
“你自救吧。”
顾相以咽干净嘴里的食物跟他说的,平淡如水,说疏离也并不完全准确,连世间、自己都不在乎的人儿,何以奢求自己能成为他的特殊情况。他待人待事都是一视同仁的,可从一开始,吴晚期就看到了他在帮助别人,不接他的话,是知他善良,为他空了的水杯添水。
水与水杯相撞的声音、筷子与饭盒摩擦过的声音、各自吃食物的声音,是唯一能够有的声音,人儿的身体非哑巴,心里却是哑了个明明白白。
明明身在同一间病房,明明房间里面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都不如个外人来得熟络。
覃响、顾络尤和规呜呜上了一辆出租车,在以流畅的对话完成要去的目的地、启程时,司机主动开口,“你们小年轻,中文说得挺好啊。”
晚辅上港的人会说中文不是稀罕事,晚辅上港曾遭受过一次重大的灾祸,死伤无数、几经波折,要不是有一位来自中国大老板地帮助,怕是世上早就没有晚辅上港这个国家了。后来,为了感谢大老板,晚辅上港学校专门开了中文课程,除去他们的母语外,几乎人人都会说中文,就分说得好与不好了。
在司机这里,这个年轻人说的和学校里面的中文老师是一样的,像是从中国来的,但这里没有旅游景点,网络也不发达,是吸引不到其他国家的人来旅游的,理所应当,司机把他们当成了说中文很好的晚辅上港人。
三个年轻人儿笑了笑没有答话。
“我的女儿想学中文,我给她请的中文老师都不满意,我给你们留个电话,你们要是想赚一份钱,打电话找我。”
覃响与顾络尤一同坐在后座,规呜呜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见着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置的中间有隔板挡着,正大光明地向后探着脑袋,听他们两个人的“敲敲话”。
覃响碰了顾络尤的手一下,把话语权交给他,人儿也不负众望,立马顶上了。
“可以,您留一个吧。”
“师傅,我比较好奇,您怎么也不满意中文老师?”
司机师傅说了都不满意,可能是他用词不准确产生的误解,但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多探听点消息总是好的。
“我们这里除了学校的中文老师是中国人,家教、补习班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自己人讲中文都是带口音的,没有口音的老师轮不到我们,实在是我女儿太想学了,就请了几个家教,还没有我说得好,那不行。我还在找,就碰到了你们,你们说得中文,真像中文老师。”
“这里平常有中国游客吗?”顾络尤接着打探。
“我们这里的旅游业不发达,没有游客。”
“你们这里有人去过中国吗?”
“去过旅游,听去过的人说,那里有十八个岛,海面很辽阔,也很大。”
海德堡。
童泰禾岛。
“那你们想去中国吗?”覃响坐起身子问,不问的顾络尤放松了身体,两个人在动作与言语间完成了对话地交接。
“有准备,一直想去一直没有去成。”
“有机会了,欢迎去中国旅游。”
“那肯定啊,我们的大恩人是中国人,我们这些年来还一直拿着来自中国大老板地资助,才让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好。”
“敢问师傅,您知道大老板姓什么吗?”
“秦。”
覃响和顾络尤对视的那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秦琼斯这个名字,又或许并非他一个人。
“秦琼斯是位远近闻名的善人,如果没有看到童泰禾宫花园下面的一切,这个局,不会想到和他有关系。”顾络尤下了出租车跟覃响不紧不慢地说。
“我也听说过他,著名的慈善家。”覃响把手里面司机师傅留下的记着电话号的纸条收好,问顾络尤,“你会去司机师傅的家吗?”
“去了才知道,今夜偶遇是巧合还是推动。”
“你们今天晚上要住酒店啊?”规呜呜在他们云里雾里的话中只能看到眼前金碧辉煌的酒店,毫不夸张,区区一个酒店都能成为晚辅上港声名远扬的标识了,不过,不对啊!
“司机说晚辅上港没有游客,那建这么好的酒店给谁住啊?”
“我们。”顾络尤说得太气淡神闲了,让覃响和规呜呜凭空升起了一股财大气粗的气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报出名字被接待的时候,规呜呜在覃响耳边悄悄地问,“你叫他顾老板,他真是老板啊?”
“不清楚,我和他认识不久。”
顾总啊、顾老板此类的称呼都是根据事实说着玩的,覃响不会当真,但当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不得不承认,“顾总,以后就靠你多多提携了。”没有去握他的手,便是说着玩的,郑重地给足他排面,“顾老板之前跟我说要带我去晚辅上港最好的酒店,我还以为顾老板会临时安排,万万没有想到早已经安排好了!果真是最好的!”
总监亲自接待、皇家套房、私人管家现在不在,顾络尤不需要让他离开了,把私人医生叫了上来。
“所以,你进酒店拿付给出租车司机师傅的钱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喽?”
“嗯,我说想来晚辅上港看看这里的环境,员工就给我安排好了,还给我留了一千万达参,折算成人民币一个亿,想来是够用了,不够也无事,还可以自己挣。”
“老板。”除了老板,覃响再无话可说。
“哦对,我们的比赛还没有看结果呢!”覃响向顾络尤招手,“别一会儿看不出来了!”两个人跑到镜子的面前,要按现在的处境来说,房间的面积大了极其得苦恼,光是到达镜子前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期间房间里面的温度很影响比赛结果的。
好在他们淋得够湿,再加上刚进来房间没有多一会儿,衣服还没有怎么干,才能两个人在很温暖的房间里面,比较湿漉漉的衣服。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现在两个人的身边只有彼此,没有规呜呜在,覃响能叫出他的名字来,清清白白得来的名字,现在说出口倒像是不清白一样,还得避开人说。
“顾络尤,谢谢你,陪着我。”
“不客气。”
两个人没有多羞,本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地感谢,但镜子替他们悄悄地红了脸。
“有好多想感谢你的。”
“我知道。”
覃响抿嘴,偷偷地笑了,在镜子面前一览无余,顾络尤没有看身边的覃响,镜子里面的覃响,要比现实生活的覃响好看一点,而镜子里面的顾络尤,可没有现实生活中的顾络尤好看。
覃响偏头,看向顾络尤的这一瞬间,镜子红爆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