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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七十二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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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一辈子都能吃到。”

“怎么?”覃响的双眼亮晶晶的,“哥还开着饭店吗?”

“嗯,开着一家。”

“在海德堡吗?”

“珞未都。”

不在海德堡啊,覃响失望了一小下,随即开心地与他分享着他的同乡,“顾络尤来自珞未都。”

玖十大约是知道的,大约?用词巧妙了,他轻轻地一笑,被覃响看在了眼里,看一眼就知道他的心里想着的不是自己,因为一个两个的看自己的眼睛里面都有不同程度得悲伤,像极了错频时间下的视角,自己眼中的自己是全新的,他们眼中的自己是九成新?八成新?七成新?

似乎是见过哪一个时间段的自己后,以最主观的视角与想法评判了现在的自己,将哪一个时间段的情绪延续到了现在的覃响身上。凭什么现在的覃响要负担着没有过的经历里所带来的一切?覃响拒绝,他只是想和他们好好地相处、交朋友,其余地别出现。

可惜,总是要出现的,玖十又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了,暂且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下次会直接说的,这是令覃响不悦的眼神。因为,他看的不是自己,或许是覃响,但是加了不知名身份的覃响,玖十哥,知名吗?

在如此的想法下,覃响喝完了汤,安静到令人发狂,但在写信的时候却是一股可以静下心来、无人打扰地助力。

覃响吃饱了,把信从书桌上移到茶几上,背靠着沙发浅浅地歇息一下。

玖十做了饭、自己本该去洗碗的,他说让自己安心写信,揽下了洗碗的活,想来想去都觉得还是要再问一遍,“玖十哥,你不吃饭行吗?”

他光给自己做了饭,他自己的饭是只字不提,覃响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不想吃饭,思前想后,都无法自行解开这个好奇,问出口,“在我说宴会里面会准备着晚餐时,你说可能会吃不上,让我先吃饱预防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那哥呢?哥为什么不吃啊?”

“我一会儿回房间里面吃。”

“这不就是秦二叔叔给我们准备的房间吗?”

“一会儿要来人的。”

如果会来人的话,要抓紧时间写信了,覃响将真心付于笔,每一个笔划都是残缺的灵魂,直至最后一笔落下,灵魂完整地从信中醒来。

覃响和自己的灵魂对视良久,没有想过玖十还会在自己的身边,没往左边扭头就下意识忽略了,自言自语,“写信有点难欸,有机会的话得跟益洞取取经。”想起他来,不免会笑出声,“益洞也不给我写信。”

益洞有好几次就在覃响的身边写信,有时候得他同意了看上几眼信,是简单的问候,比如今天天气怎么样?吃的什么饭?我在这里一切安好等,得覃响开玩笑说:‘益洞也不给我写信,来慰籍一下我这空空荡荡的心。’顺势,他躺在了益洞的床上。

一句话说得七拐八弯,平时不这么说话的他,永远都不知道益洞的视角,在他眼睛里面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他不会有这个想法,因此,也不会有益洞正在喜欢自己的真实感。

所以,他随意地躺在益洞的床上、身体、四肢,好像正在与益洞的身体贴合,合适到好似他们天生一对,但他总会起身,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留下。

手中的信被抽走,躺在沙发上的覃响眼睛向左看,看到玖十的眼睛后立马起身,非常确定自己没有衣衫不整,还是整理了一下。

如果玖十的眼神明摆着是在骚扰自己的话,那么在自己察觉的时候就一拳打上去了,可覃响只是捏了捏拳头,仿佛掌心内有粉色的小云朵一样,舍不得捏碎又觉得不应该在掌心里面。

他应该回到原本的地方,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覃响转身,把信拿到自己的手里,郑重地跟玖十说,“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都是覃响,只有哥的眼睛里面看到的是你的覃响,我不太喜欢你眼中的我,请哥自行调整,调整不过来的话,就暂且不要看我了。”

“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对,就是这个眼神,玖十哥保持这个眼神看我,让我在你的眼里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有陌生人的眼神、朋友、爱人、亲人都是有不一样的眼神,不能明明还不怎么认识你,可你看我的眼神就已经超出我们现有的关系了,这会令人很困惑。

覃响不想有此感受,所以在认识到不一样后会大大方方地表达出来,你想和我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而不是玖十现在的连商量都不商量,就已经单方面定下关系了。

哪怕他再情有可原,覃响也不原谅,因为爱从来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更不会令人变得不像自己,而玖十眼中的自己。

“悲伤、可怜、抑郁、暴躁、隐忍。”

“这是我从你眼中看到的我,哥,这是你想让我变成的样子,还是说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这个样子。”

竟与现在的覃响,全是反义词。

可这是现实,玖十眼中的覃响是现实。

“又来了,”覃响见说不通他,转过身不看他,说出最后一句话,“哥为什么不想看到我呢?哥为什么想要远离我呢?哥为什么讨厌我呢?哥为什么害怕我呢?哥为什么……想杀了我呢?”

“没有。”玖十否认,可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是覃向看出来的、感受到的,没有感受错,和爱一样,感受得很对。正因为两者都感受对了,才会徒增这么多的猜测而无法付诸行动。

覃响看出了玖十也在痛苦,摊手,用笔在指腹上画了一些简约的小表情,伸到他的面前。

玖十听不到他说的任何话,只能看到他说不停的嘴巴搭配着生气、调皮、开心、撒娇地笑容,他一个人演了萌萌军团逗自己开心,好像自己的烦恼、情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

“你说我不想看到你、想远离你、讨厌你、害怕你、甚至是……杀了你,那为什么还要耗费精力地逗我笑?”

“这个啊……”覃响的性格和玖十眼中的他是相反的,所以他认为会出现过的一切反应也都是相反的。

覃响只是笑了笑,抒发着自己的观点,而不是颓靡、冷漠、防备着与他欧气。

玖十做不到无动于衷,面上想听他说话得镇定自若,是在为内心无底洞一般的叹气铺路,两者早就已经相辅相成了,所以他隐藏得足够好,连覃响都看不出来,但覃响还是看出来了,让自己摊开手掌,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

“在花园里,你担心我迷路来到我的身边、背我行走、怕我恶心花香用伞把花挡起来,中秋天那天和我一起吃饭、陪伴我聊天,知我内心所想、懂我未出口的话,一直都在关注着我、陪伴在我身边的你给了我快乐,我也会给你快乐,至于我感觉出来的那些。”

覃响把他的手握住、让他缩在自己的掌心内出不来,坚定地送他一个威胁,“不会给你机会的。”再如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喽。

玖十顺着他的力道握手,他的力气不大,是自己甘愿藏匿,盯着他握自己手的手笑了。

覃响收回手,纵使面前这位青年的人品不错,也不会劝说自己为他眼神而感到的恶心回家,恶心就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跟闲逛似的,恶心无意,但走到身体的哪一个部位都会得到排外。

面前人儿的眼神中有珍惜、谨慎、自卑、愧疚,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主体,这不是覃响想看到的,真是这样子的话,玖十哥会难受的。

覃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主动问,“哥对我有什么想说的吗?一直都是我说,我也想听听哥的想法。”

“我对现在的你,无话可说。”

“那就请哥,对以后的我多多说话了。”

现在的确不适合说很多,覃响十七岁,哪能平白无故受二十五岁的玖十的话,以后……还不一定见面,对于不住在海德堡的人,覃响不会与他交往。

玖十算个例外,感觉他会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和顾相以一样,都是为自己来的,不为自己来的人很好辨别,就是顾络尤了,能看出来,他来海德堡是有事情的,也终将会离开这里,前往自己的家乡。

说曹操曹操到,覃响看到开着门还装模作样在敲门的人儿,偏头,微微地跟玖十说了一句,“哥怎么知道会来人?”是问句,但他没有听回答的打算,起身,快步走到顾络尤的面前,“欢迎呀,你怎么来了?”

“该是默契的人儿在同一间房里,可惜顾相以不在,我想今日没有硬性规定说默契的人必须在同一个房间,所以,我来看你,似乎?不巧?”

顾络尤歪头,望着房间里面坐在沙发上的人儿,是在来童泰禾岛的船上见过一面、来到这里又见过这是第四面的人儿。

引得自己和覃响发现童泰禾宫花园下方秘密的盲人,他没有计划着隐藏,被顾络尤轻而易举地猜出了身份,也调查过,这是他第二次滑铁卢了。是一位和顾相以一样查不出什么来的人儿,虽说他没有动用顾家的关系,凭着自己去调查的,也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其中必有阴谋,一场事关所有人的阴谋。

覃响的眼力见让他正在沉默,不参与这段对话,和面前刚好被顾络尤露出来的桦拂欧和化稍挥手打招呼。

桦拂欧热情地送了一个飞吻,化稍淡淡地点头后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儿。

玖十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和顾络尤对着干,但这声不巧,当真是说到他的心里了。

他们进房间的时候没有关门,是自己不想闭门,一来是知道顾络尤会来找覃响,二来也是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因为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又紧闭房门传出不好的声音来,覃响还有选择爱人的机会,不想他错过。

但顾络尤明知道房间里面有人,还要进来,当真是不巧,谁不巧?玖十自认不巧,站起身,和覃响告别后走出房间。

擦肩而过的顾络尤和覃响互相问候着,正要经过的桦拂欧、化稍一左一右给他让出了中间的道,可他偏偏绕过了中间,挑了一条较远的路。

桦拂欧是听到身边的化稍说:“你不觉得,他很像顾络尤吗?”时转过头看玖十,没看着,人儿都已经离开了,不在意,视线回到顾络尤的身上没有两秒,顿了一下,看向还在看人儿的化稍,对他的言论上了心。

化稍的眼睛从来都不离开顾络尤,若非他有疑惑,不会犯了保镖规矩的,何况,他信化稍和信顾络尤一样,纵使他们说他们是外星人,都会对此深信不疑。

“我信你的感觉,可要是络尤的话,是不会离开这个房间的。”桦拂欧看向房间里面的顾络尤,调侃,“咱家络尤啊,领地意识强得可怕。”

一句话,化稍消了心思,“那确实是,不巧,认错了。”

“呦~”桦拂欧在旁边酸他,“没想到一向被我们逼着犯错的少少,也有主动犯错的一天。”

化稍主动从口袋里面拿出小本本,翻到未写完的那一页,又从口袋里面拿出笔,按下胡萝卜头,在粉色小兔子形状的本子上记下。

——二零二三年十月二日晚。

化稍认错了顾络尤。

桦拂欧信了。

桦拂欧:“……这个不用记。”

化稍不听,合住本子的刹那,前方传来了声音。

“覃一一,今天晚上你们组在学校里面守夜。”

覃响把合住的本子放到桌兜里面,干劲十足,“好啊!”随后跟背上书包出了教室的同学摆手,“你们回家的路上慢点。”

待到教室只有他们组后,覃响站起身转身,双腿跪在凳子上,望向前方的眼睛里有一扇赤诚的晚霞。

粉色晚霞里粉色的窗户,那是前天,橘色晚霞下橘色的窗户,那是昨天,橙色晚霞山橙色的窗户,这是今天,顾络尤端坐在其中,以身为山,隔断了晚霞。

风景、同伴、揭晓秘密、大冒险、夜间鬼话、一样一样开心的令覃响跪在凳子也不安分,手托在顾络尤的桌子上,以此为支撑的身体左右晃来晃去,关心顾络尤。

“顾二二,你怕鬼吗?”

顾络尤在桌子下方的脚往前伸着,虚虚地踩在凳子的枨?子上,摊手,“没到晚上不知道,现在,我怕你摔下来。”

“不可能。”

“这么有信心?”

“嗯哼。”覃响挑眉,虽未被晚霞照耀,但他身上的光芒却能照耀晚霞,他十分自信,说起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子玩的经历时,像个欺骗人儿的神棍,不可信,也很想调皮一下。

顾络尤伸在他凳子下的脚在他偏向右侧的时候推波助澜了凳子地倾斜,令覃响的身体靠住了墙,豪发无伤,要不是他的右侧有所依靠、再加上有自己的力量在,是不敢逗他的,伤一根头发都是没有保护好,顾络尤不违诺。

无奈被覃响察觉到是自己在搞鬼,灵机一动,勇气可嘉地使出了力量,向左边使劲一歪,眼睁睁就看着他整个人向左边倒去,把围绕在他身边的三个人吓个不轻,在组员站起身要扶自己的惊呼声中,覃响笑得合不拢嘴,直起身子。

“三个笨蛋。”

覃响弯腰,胳膊托在顾络尤放在桌子上的书本上,张扬地挑衅他,“尤其是顾二二,你都踩着我的凳子了,还不知道凳子根本就没有动吗?”

只是身体倾斜,把他们骗到了,覃响觉得不好意思,皮过之后就说出口补偿办法,但是看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大概不需要自己考虑了。

覃响危矣。

覃响直起腿踩在凳子上,左脚踩在窗台上,右脚跟上走了一步,手扒着窗上框就从大开的窗户溜了出去。

风呼呼地从衣服下摆灌进他的衣服里,吹起了一个神圣的圆,露出他的一节腰身,刚放晴的晚辅上港还带着雨后得湿润,覃响没有淋雨,身上却有难言的水汽,咽在了每一位的胃里。

他跳落在地上,衣服还没有落下就跟随着他的动作转了一个圈。覃响在衣服飘起到最完美的弧度时,食指和中指并列,其余三指弯曲,是发誓的手指去掉一根,却依旧有誓言的味道。

他用手指轻点了太阳穴后往外扬手,很随意、郑重地宣告,“聊表歉意,我请你们吃饭吧。”

迎面扑来的是覃响,十七岁的覃响,连晚辅上港的雨都未曾把他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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