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纤腰上,几乎横穿一整片腰间的三道血痕,最深处在腰侧,长长的尾拖至另一边,有的已经结了血痂,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阮灵看不到它的眼睛,只觉得它鼻中呼出的气体灼热的令伤处更疼了。
它低喘了一下,便伸出烫舌轻轻舔舐在血痕处,一下一下,阮灵绷着身体,手心紧紧捏握起布料。
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愈合,直至恢复如初。
这处伤解决之后,后面的仿佛更顺理成章了,阮灵很快就被脱了个精光,狼眸细细滑过,没有放过任何一处伤口。
狼嘴叼起衣服,想一点点给她套上,阮灵被它身上浓密的毛发扫的发痒,却又推拒不开,一旦她不配合,尼格就凶狠的盯着她,它爪子上的肉垫会轻轻压着她的肩膀,力道不容她抗拒。
之后尼格又出去了一次,她隐约听见外头有人声,应是罗甘他们,今日他们的营救惨败,即使他们在身体性能上远胜过智人,却难防敌人卑鄙。
尼格再回来,给她带回了吃食,它依然还是狼身的形态,直至夜幕降临,二人都未说过一句话。
它固执的想通过这种方式逃避,阮灵也不知自己是否是被他软禁了。
她不知他是否信了她那番伤人的话,她自己再回想,都快要信了,一切好像真就这么巧合,一步一步,将事件推动成了现在这样。
她也不能否认,某种程度上,她成了雷拓恩的同谋。
悔意,愧意密密麻麻占据着阮灵的心,牙婶说的没错,她就是那个祸害。
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受尼格照顾,他不该恨她吗?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越想心中越是焦灼,她再也待不住,起身环顾屋内。
今晚的月色格外冷清,苍白寂静。
孤单的影子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切都显得空荡荡的,一种已经逝去的空洞,无声地渗透进每一个裂缝,让人无处逃避。
阮灵走到屋前,推开门,便撞进守在门外的巨狼眸中,它背后是深沉夜色,皮毛在清冷月辉下如冬夜初雪,寒凉刺目。
它警觉地迈出前腿,尖耳微竖。
“你守在这,是怕我逃跑吗?”
阮灵声音干涩,这是他们自回来后,第一次对话。
巨狼足趾用力抓向地面,一瞬间毛发都变得坚硬起来,它隆起眉心,眼神霎时变得锐利可怖。
它当然不会回答她,但是它的姿态,足以证明她别想离开。
阮灵踏出去,心中想着她现在说出其实当时那番话是情急之下,她不忍见他因为她而受胁迫,受伤,所以信手拈来的谎话,他还会信吗?
“我...”
“...啊!”
谁知刚要开口,便被它冲过来一口叼起腰间的衣物,她双腿悬空向后仰倒,手臂乱抓着找支撑,慌乱中也只能揪住它颈边的毛发。
巨狼两步便踏进了屋内,门在它背后被重重关上,一时,屋中暗下了许多。
咚地一声,她被扔在榻上翻滚了一圈,手心刷下几根狼毛。
“......”
阮灵羞愤地转过头瞪它,刚刚那一幕令她想起土狗叼鱼的画面。
巨大的暗影笼罩下来,灼热的鼻息与体温,瞬间包围住阮灵,她突然有些慌乱。
她半撑着身子,瞳孔中倒映出巨狼踩着极具压迫感的步伐一点点靠近,尖尖的下巴微收,眸光危险逼人。
它的头已经贴到了阮灵鼻尖,空气凝滞。
阮灵感觉心跳被一只大掌攥紧,漏了一拍,滚烫的鼻息从面颊上突然错开了。
它从阮灵右边的颈侧,绕至背后,巨大的狼身踏了上来,背后一阵毛茸茸的暖意。
随着窸窣声,是厚密的毛发陷下的声音,巨狼在她身后屈腿卧下了,狼头绕至她左侧,鼻尖抵着她的面颊嗅了嗅。
后腿挨着她的右侧,整个狼身成半包围将她禁锢在内。
她撑在榻上的手突然被它用前腿扫开,阮灵失了支撑,向后卧进厚密的暖意中,狼嘴侧过来锁住她的肩颈,它的尖牙若隐若现。
阮灵像靠着一个巨型的U型靠枕,前提是这个靠枕如果不这么凶猛,应该也很治愈。
“我不逃跑。”
巨狼凶狠地龇牙。
仿佛只要她稍有异动,它就会张开利嘴,将她吞下肚。
阮灵细细看了一眼它之前被血染成淡红的毛发,好像已经止住了,可是毛发太深厚,无法看清他到底伤势如何。
她靠在狼身上,微微向狼头那边侧着身子,巨狼的眼睛与鼻嘴都是向上的锋利尖锐的弧度,侧面也能看到眉心那块微微凸起,一旦它隆起那处,会显得格外凶猛凌厉。
阮灵静静看着,没有再说话,尼格迟迟不变回人形,他是不想再提起,不愿与她说话了。
紧紧包围住的暖意,倦意上头,阮灵的眼皮一下一下开阖着,渐渐关上。
黑暗中,幽蓝的狼眼,突然变得贪婪和疯狂。
阮灵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掠夺中惊醒。
她对上尼格那双如钩子般锁定猎物的暗眸,里面透露着一种疯狂的占有欲。
她知道,她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