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是谁?”
明夷悠悠开口,食指随意地在案上敲打。
裴令仪被月光抱了个满怀,也许是冬天的月太过漫长,她竟觉得自己泡在冰冷的湖里,四肢被淹得透明。
“没有谁,方才只有臣妾一人。”
声音细弱,软软拂过明夷的衣襟,直往内里去。
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明夷没骨头似的倒在椅子上,两手握在一起。
“宋刻,今年新晋的太医令,也是皇嫂你的——”
“青梅竹马。”
存了些戏谑的嗤笑萦绕在裴令仪耳边,让她只觉四肢发软,七窍都跟着堵塞。
“我的皇嫂啊……在几个情人之间来回折腾,累不累?”
“我……”
“砰!”
茶杯蓦地摔在地上。
“不小心吓到皇嫂了,这茶杯也是,怎么如此碍眼。”
带着笑意的道歉,并不诚恳,明夷却恍若未觉,只直直凝视床榻上的人,毫不遮掩地窥探。
她的皇嫂像是被吓到了,靠在床头,低低地呼吸,两颊升起薄红,悄悄攀上耳垂。
当然不是羞的,也不是气的,是被发现后心虚,装的。
借着月光的眼睛,明夷轻飘飘地扫视裴令仪的身体。
裴令仪前所未有的难捱。
浪潮汹涌澎湃,拍打在脸上,让她不自觉地摇颤。
她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完美地融合悲伤的情绪划成斜线落在下巴,锁骨,里衣……
“殿下不信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
清冷的倔强感与月光揉在一起,揉碎了揉烂了飘落在明夷耳尖。
“那皇嫂便向本王证明证明……说不定本王便会信你呢?”
说着,明夷走向床榻,脱下繁复厚重的外衣随意扔在地上。
裴令仪闭了闭眼,伸出双手勾住明夷的脖子,双腿打开,翻身跨坐在明夷身上。
明夷伸手触了触身上人的发丝,又顺势往下移,划过她的颈间,便到了那处柔软。
月光下,细细的腰,玲珑有致的身段,如墨般披散倾泻在脊梁骨的长发。
明夷把脸轻轻贴在那柔软处,呵了口气。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