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间的沟壑，不知纳了多少污垢。

婢女上前伺候明夷更衣。

“下去，我……本王自己来。”

明夷随意挥挥手，那婢女却双眼充斥着惶恐，快步退下，颇有些连滚带爬的样子。

“殿下——”

清亮柔和的音色将明夷心底的疑惑化解，转身却只见影影绰绰的身影。

“殿下，我来伺候您更衣吧。”

裴令仪只着了件里衣便拂开纱帐，起身时带起的风轻轻飘到明夷的鼻尖。

披上洒金长袍，正束腰封时，明夷按住了她的手，带了些力气。

“殿下……这不合礼法。”

嘴上说着不合礼法的话，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明夷。

两双眸子之间各带情绪，可明夷莫名觉得裴令仪在邀请她，好似自己怎么做她都会纵容。

“皇嫂，你为本王更衣——”

拉长的尾音存了几分戏谑。

“这便合乎礼法了？”

清丽的面庞染上几分羞怯，也不知有几分真。

裴令仪也不答话，只是默默为明夷披上蓝色灰毛大氅。

“皇嫂，”

明夷含笑开口道。

“本王——”

“殿下，该上早朝了。”

声音响起的同时，明夷迅速将裴令仪拢进怀里，宫人也不敢随意打量，战战兢兢俯首跪着。

拧了拧眉，明夷随意应了声好。

怀里的小人面薄，羞得耳朵都红了，宫人下去了也不肯出来。

盯着那小小的，瓷白的耳朵，明夷险些忍不住笑出声，可面上还是冷淡的模样。

“皇嫂，天儿冷了，回床上窝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