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炊事班尽职地将早饭送达。被动静惊醒的维米尔只是略微瞥了一眼,懒洋洋地翻个身,继续卧床睡觉。
相比起吃饭,他更不想动弹,于是早饭被随意地放在床柜上。
……
压抑不住想见到某人的心情,艾伦一早又来了。
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份仍旧完好的病人餐上,忽然生起想要照顾病患的念头。
艾伦对投喂一事跃跃欲试。有人抢着照顾,维米尔这个懒货并没有拒绝。
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艾伦这小鬼,根本没照顾过别人。
发烧的脑子没有及时的运转起来,当滚烫的粥猝不及防地触碰到舌尖,带着迟来的痛意。维米尔偏过头:“烫…”
昨晚的着凉让感冒加重了,发着烧的维米尔没有力气发火,仅仅眼神幽怨地盯着罪魁祸首。
艾伦瞬间慌了,脸颊莫名发烫,手忙脚乱地把勺子拿远:“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么烫……”
他的眼神四处乱飘,耳朵尖泛起可疑的红色。(艾伦此刻就如同‘啊~好凉~’综艺里的皇帝,见色起意)
该怎么办?艾伦努力回忆起小时候生病时的画面。妈妈会怎么做呢?
犹豫片刻,他学着记忆里的动作,低头轻轻吹着勺子里的粥,小心翼翼再次送到维米尔嘴边。
见态度端正,床上的大爷只是小怒了一下,便大发慈悲地给艾伦第二次机会。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烫…”
“冷。”
就这样,经过一次次嫌弃、指挥和试错,新手艾伦终于把“喂病号”这个技能点亮,手法熟练得像个专业护工。
经过一番调教后,总算喂得像模像样。维米尔满意地张嘴接过勺子里的粥,温度刚好。
艾伦低头看着维米尔乖乖喝粥的模样,莫名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一些无法见光的阴暗想法…
对于男朋友生病一事,艾伦心中暗爽。不是因为幸灾乐祸,而是…某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平日里,维米尔的冷静与独立,总让艾伦时常生出一种被隔绝在外的错觉。他总是清醒、果断,从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让艾伦忍不住怀疑,自己对于他来说,真的重要吗?
艾伦害怕维米尔会离开,害怕他随时能抽身而退,潇洒地投入下一段关系,而自己却只能被留在原地,一无所有。
生病让维米尔变得脆弱,让他不得不依赖自己。艾伦喜欢这种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仿佛终于抓住了什么,终于能把维米尔牢牢拴在自己身边。
维米尔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游刃有余的掌控者,而是被自己照顾着,被自己主导着,甚至…无法逃脱。
艾伦低头看着他,唇角轻轻翘起,眼神带着些许藏不住的占有欲。
这样很好,他想。
如果维米尔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他能一直依赖自己,如果他再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洒脱离开,只能向自己求助、妥协,那该多好?
这样,他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妮法的声音炸响:“哦?艾伦,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