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梁兰兰跟罗永民两个还没睡着。
最近家里发生了不少事,夫妻俩都觉得有些精疲力竭。
翻了个身,梁兰兰在黑暗中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天下工回来的时候遇上王大兰同志了,她拦着我说今儿遇到了老三。”
罗永民有些惊讶:“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过,说什么了?”
梁兰兰转述了一遍王大兰同志的话。
王大兰给梁兰兰说了一遍罗以娇对男同志的要求后,直截了当的告诉梁兰兰,以后罗以娇的亲事不用找她做媒了。
罗以娇的要求她实在是办不到。
把整个渠县翻过来,都找不到能符合罗以娇要求的男同志。
“王大兰同志那张嘴你也知道,就怕她什么时候把老三说的这些话给传了出去。”这才是梁兰兰同志目前最担心的一点。
至于罗以娇,自从她变成个刺头后,连说话都带着“刺”,看谁不顺眼就刺几下,梁兰兰对她现在那些大胆的话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接受不了了。
可能是听多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王大兰同志拦着她满脸不可思议说话的时候,梁兰兰虽然也倒吸一口凉气,但还能分神想一想罗以娇这话,“跟上回相看比起来,哪一回说的话更大胆些。”
但他们习惯了一回事,罗以娇这些话是不能传出去的,梁兰兰甚至都想到罗以娇这些话被传出去后,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罗家了。
飘了?
他们夫妻两个在县城里汲汲营营多年,名声很可能就此毁于一旦。
可能是罗以娇三天两头就气她,如今梁兰兰同志在面对罗以娇的事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想办法处理了。
“唉。”
罗永民也跟着叹了口气。
“还有今天卫星的事。”
他们夫妻两个不是傻的,罗卫星异常的表现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为了家庭和睦,夫妻两个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不知道。
说破了,儿子的小家就该出问题了。
这两个星期发生的事都快让他长出白头发了。
罗永民同志还不知道几十年后流传的一句话:结婚生子可能是对自己精准的报应。
几个孩子年纪小的时候,罗永民这个当爸爸的很少插手教育,都让梁兰兰这个当妈妈的操心,现在孩子大了,叛逆了,不得不跟着操碎了心。
梁兰兰问:“那你说怎么办?”
先不说罗以娇这些话会不会被传出去,罗家人会不会被人笑话,主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家里内部就要出乱子了。
别人家的刺头都是用刺对外人,只有罗以娇一身的刺头是对内,从上到下的刺一刺。
罗永民也愁着这个问题。
不去厂子里,现在一时半会又嫁不了人...
突然,他灵光一现,跟梁兰兰商量起来:“你说,我们把人送去乡下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这个念头一起,罗永民顿时觉得再好不过了。
梁兰兰顺着想下去,也觉得不错:“乡下日子苦,她在城里长大,肯定受不了乡下的苦日子,让她去吃吃苦头也好,等去了住上一段时间肯定哭着要回来,到时候看她还跟不跟我们唱反调。”
梁兰兰和罗永民都觉得这个办法好,但去乡下住也不是说去就去的,罗永民要先打电话问一问在乡下的大哥罗永德,问一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