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团今日的集会结束了，瓦尔克狠狠地给信众们洗了一波脑，画了张大饼，为了让新人感觉到信任，又给杰森和利斯卡亚下达了一个任务：获取年轻女性的鲜血，越多越好。

意外的不是一个令人为难的任务，利斯卡亚猜测这帮家伙的老大终于知道子·宫没办法召唤莎布·尼古拉丝了，也有可能对方拥有收集子·宫的怪癖而现在终于开始干正事了？虽然对哥谭居民来说是一个好的改变，但对知晓莎布·尼古拉丝请神术的利斯卡亚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预兆。

与杰森一起离开破教堂，现在的两人无疑宽松了下来，不必再胆战心惊了，杰森插着兜走在前面，利斯卡亚则微笑着跟在他后面。

杰森终于能问出那个他在意的问题：“你跟那个“圣女”……你们两个看起来彼此熟悉，她也是异世界人？”

利斯卡亚听到他这个问题，诡异地沉默了，而原因是：他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叶灵是怎么来的。是跟他一样顶替了原本的投影？身体直接穿越到这个世界中？还是将意识投射到这个陌生的自己身上的？

他的脑中，闪来闪去的只有猜测，而他的思绪在女子高挑的身影到来时结束。

叶灵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跟在利斯卡亚身后。

杰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利斯卡亚，他突然发现这位女士竟然比利斯卡亚高半个脑袋，她走在利斯卡亚身后时，姿态挺拔，但眼睛紧紧盯着利斯卡亚的背影，杰森有点形容不上来她的那种眼神：不掺杂一点暧昧，像是母亲在看孩子，姐姐在看弟弟，巨龙在看它心爱的珍宝。

这是一种兼具保护欲与控制欲的亲情，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了。

杰森耸耸肩，他大概知道这两人的具体关系了，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好奇如果利斯卡亚因“防卫过当”而被老蝙蝠囚禁人身自由这件事让这位保护欲强大的女士知晓，会发生什么？

哈哈，欺负人家被人家亲人来找了吧，独·裁的臭老头。

杰森想了想老蝙蝠可能会有的反应，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

当然他是不会去说出来的，目前正是关键时刻，他不想惹麻烦。

三人就这样走到一个快餐店门前，杰森领着异世界两人组推门而入，他们需要一个谈话的地方，虽然利斯卡亚很可惜不是咖啡馆，但快餐店也可以。

坐在包厢里的三人，每人点了一杯可乐，杰森又点了两份汉堡和一份薯条，利斯卡亚对快餐感觉一般，于是没有点别的，叶灵更是，按她的话就是美国的快餐店味道不如国内的。

食物被端上来，杰森开始往自己嘴里塞汉堡，他今天消耗了太多体力与精力，再加上自己的饭量本身就大，在教堂时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终于吃上他心心念念的高热量食物了。

嘴里嚼着食物，他看向利斯卡亚，今夜同甘共苦的两人已经培养出一些默契，利斯卡亚眨眨眼，明白这是要他介绍一下的意思，他喝了口可乐，开口向杰森介绍道：“这是我在原本世界的同伴，我的姐姐。”

叶灵摘下口罩，冷冷地说出自己的姓名：“叶灵。”

她口罩下的这一张脸惊为天人，如果说她是美到人类极致的女人也不为过，这种美丽，像是神明的恩赐一般珍贵。

她抿了抿红唇，与杰森对视，杰森察觉到她的眼中闪着不羁的奇特光芒，这让被这张脸惊讶到的他瞬间警惕起来，与其说他意志坚定，倒不如说这是他多年经验积攒下来凝聚成的本能。

他的清醒与警惕让叶灵很满意：“你选了个不错的队友。”她对利斯卡亚说。

利斯卡亚笑了笑，他很想说杰森不是他选择的，而是杰森选择了自己，但是说出来也没有用，他深知她的性格，她只会夸赞自己，对别人总是太过冷淡。

他面对着叶灵，向她介绍了杰森：“这是我在此地的盟友之一，我现在的队友。”

杰森咽下最后一口，他同样只介绍了自己的姓名：“杰森·陶德。”

介绍完彼此，利斯卡亚赶紧去问叶灵那个他思考许久的问题：“你是怎么过来的？”

叶灵看了一眼杰森，只是说了一句话：“骰子背后那位。”

她不相信杰森，当然了，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对彼此都警惕着，不仅是杰森觉得她危险，她也觉得杰森危险。

她看了眼杰森鼓囊囊的肌肉，心里想的是：他能打三个阿槐。

如果利斯卡亚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定会表示自己有被冒犯到。

她的答案，虽然杰森听不明白，但是利斯卡亚心底倒是门儿清。

他曾经提到过：骰子“守秘人”是某位玩心大发的外神给调查员这个群体设计的“金手指”，这么恶趣味的乐子神，在整个星海里找不出第二个来，而祂无论作出什么来，利斯卡亚都不会意外。

而祂将叶灵送到利斯卡亚身边，这却让利斯卡亚感到一种被“既定”的感觉。

叶灵看着他思索的模样，浅浅地笑了。

——

“莎布·尼古拉丝雄性的化身——伟大之潘神偶尔会与人类女性结·合。与其结合之人将无可避免的陷入疯狂，但于此之前会诞下使人难以忘却、美貌非凡的子嗣，这样的孩子，便是潘神之子。”

叶灵就是潘神一时兴起留下的孩子，母亲在生下她之前已经快要失去所有理智，但她坚持着，在冰冷的产房中，在剧烈的疼痛中，在绝望的疯狂中，她艰难地生下了她。

在她呱呱坠地时，母亲的意识也终于被疯狂淹没，她用她沙哑的声音，她苍白的脸庞，悲凉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