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也醒了,用手摸她的脸,又或者是轻抚她的长发,时不时凑上来亲她两口。
她虽然睁不开眼,但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耐烦,直接翻过身去用被子捂住了头。
那人见她这样只略微收敛了些,但小动作依旧不断。
最后顾妤终于被他闹醒,没好气地说:“能安静点吗?”
纪砚辞笑了,捏捏她的脸说:“就这样,你就该每天都对我摆这种表情。”
顾妤冷笑一声,觉得甚是离谱,每天,哪来的每天,当下快乐就够了。
纪砚辞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认真提醒她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如果她再不起来吃饭,那么下午上班会迟到。
顾妤果真立刻坐起来,被子因为她的动作而掉下去,身体陡然一凉,连忙又拿起被子挡住。
纪砚辞好像很喜欢看她的这些小表情,但目光游移,看到她腰侧的指印时,不自觉的口干舌燥起来。
他还没有这么失去理智过,昨晚的一切不仅仅是在脑海中播放,甚至触感也陡然出现在他的皮肤神经之下。
他坐起来,靠近她,胸膛紧贴在她的后背,双手把她拢到自己怀里,下巴就这么磕在她的肩膀上。
“张深的事情解决了吗?”
顾妤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吐了他一身,他已经好久没有找她聊过天了,甚至在工作时间见到了他也不再聊别的,只说工作问题。
“应该算解决了吧。”她坐得有些费力,干脆靠上纪砚辞。
“什么叫算?”纪砚辞抬起下巴,手背抚摸她的脸再往下。
“就,反正他没再私聊过我,见了面也不和我说话了。”
“这么厉害?你那天怎么说的?”
“我没说什么,我那天不舒服吐了他一身,他看起来挺恼火的。”
纪砚辞就这么笑了:“要是再这样就告诉我。”
顾妤没放在心上,只说:“好的,那我谢谢你。”
顾妤昨天的衣服没法穿,现在身上还光着,把钥匙给了纪砚辞,让他帮自己拿两件衣服过来。
两人醒来的时间晚,准备出去吃。
纪砚辞说着好,套上衣服就要出门去对面,才把衣服套上就弯下腰又在她唇上嘬了一口。
顾妤真的觉得他有点肉麻了,但等他走了后她的脸又笑得有些僵。
纪砚辞开了门先去看百万,见它的食碗已经快空了,小家伙正发着呆看着他。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鼠粮,学着顾妤的给它倒了一点再收好,百万立刻跑了进去,埋头吃起来。
“好了,我要去给你妈拿衣服,你自己吃吧。”
他走进顾妤的房间,从里面挑了两件衣服出来,以保暖为主,走前瞥见一旁的书桌上放着一个可爱的手绘风日历。
她应该一直有在用,在每个数字下写下要做的事情,还会画一些简笔画。
纪砚辞注意到十二月三号被她画上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那天好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纪砚辞摇头笑笑,劝自己不要对号入座。
他关上房间里的灯出门。
顾妤终于拿到她自己的衣服,利落穿上去洗漱。
庆幸现在是冬天,她身上的红痕不需要特意去遮掩。
中午简单在附近吃,吃饱才慢悠悠往回走。
纪砚辞牵着她,两人边走边聊天。
今天也没有大风,但是气温持续低迷。
天气预报说圣诞前后即将下雪,顾妤对这个保持怀疑态度,雪对于宁市这样的南方城市来说实在是有点太稀有了,就算真的有也可能是下在高山之上,多半与市区无关。
纪砚辞怕她冷,把她的手揣在口袋里暖着。
走到小区入口处时忽然有人叫了纪砚辞一声。
顾妤循声望去,是一个穿着十分靓丽的年轻女人。
尽管顾妤对于奢侈品的最新款了解甚少,却也能感觉到这人从头到脚的衣服大概比自己的年收入还要高。
纪砚辞倒是有些迟疑,像是在记忆里搜索这人的身影,片刻后却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但看向她的眼神不算太友好。
侯思奕往前走了两步,有礼貌地朝顾妤笑笑:“抱歉,我想和纪砚辞说几句话可以吗?”
顾妤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发着阵阵涩意。
“好,你们聊。”
她要把手从纪砚辞的口袋里抽出来却是半天不得法,纪砚辞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接着对侯思奕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那我在这里说也行,我来其实就是……”
纪砚辞却在这时松开顾妤的手,说:“你等等。”
他拉着顾妤到一边:“我和她说两句,晚点回去和你解释好吗?”
顾妤笑着摇摇头:“你不用和我解释,我都知道的,你去忙吧,她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