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隐藏自己的精神力，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她的精神力太有辨识度，只要释放就会被人感知到此人；第二种就是，这个人是一个通缉犯，释放精神力会诱发警报器。当然，你不属于这两种的其中任何一个。你属于第三种，你一定有什么必要的原因，才会选择隐藏自己的精神力。”

“但是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你注意到我。”

“是的。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救恩泽。”

“……”乔楠溪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你凭什么这么说？”

丹尼斯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缓缓地说道：“因为恩泽上一个医生，是我。”

*

这个理由乔楠溪服了。

她不服不行，有时候真的要感慨世界真的好小。

丹尼斯继续说道：“恩施的情况我已经接手一年了，他是什么情况我再熟悉不过。所以当我知道他的情况之后，就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巧不巧的，我当时偶然听到了你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昏睡过去了。但是这个时候，我还不是很确定，直到我调查了一下你的离校记录。”

“发现你离校的时间，和鸦嘴医生出现在‘黑市’的时间意外的符合。”

“……”

乔楠溪深吸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呢？”

现在她暴露了，相当于她在明，而丹尼斯在暗，形势对她很不利，只能尽量以不变应万变。

“你不用这么警惕地看着我。”丹尼斯笑了笑，“我如果真的想对你做什么，完全不必要现在带你来到这里，毕竟带你来到这里和他接头，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少女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最终才淡淡地说出一句话：“但是我也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帮助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太清楚这个道理了。”

“呵……”丹尼斯忍不住笑出了声，“还记得当时，在学校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什么？”乔楠溪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丹尼斯又重复一遍：“当时去图书馆七楼的时候，我说，帝国现在稀缺精神病医生。”

他这句话一出来，乔楠溪就想起来了。

她当时答应了他。

“所以你现在要求我兑现我的诺言？成为你的家族附庸？”

丹尼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也给她倒了一杯茶，“现在我还不好告诉我的家族是什么，但是我想，现在你就可以履行当时你答应我的事情了。”

乔楠溪瞬间明白了，“你想让我帮你救人？”

“是。”少年非常爽快地承认了。

“救什么人？”

“帝国常年和虫族的战争，导致百分之三十的士兵收到了虫族的精神污染。我希望你能救治这些士兵。”

乔楠溪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而是思索着。

随后她问到：“你知道救助严重污染士兵需要的时间与精力吗？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我没有金钱与精力去帮助你。”

丹尼斯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不缓不慢地抛出了他的筹码，“我知道，人都是利益驱动的。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去答应这件事情。因为现在这个阶段，我无法给予你一定得承诺。”

乔楠溪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对于她而言，帮助他，对她有什么好处，才是她现在所关心的。

“我想，你已经看不惯军部很久了吧。”

空气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才慢慢地看向他，“我答应了。”

丹尼斯笑了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扳倒军部，或者说，从军部手里回收大部分的权利。”

“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是一个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人。”

丹尼斯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而是说起来了另一个事情，“这里曾经是一个地下训练场，后来军部掌权之后，就慢慢地荒废掉了。不知道是谁把这里变成了‘百鬼夜行’的地方，因为我也是偶然才得知这里的。”

“……”

察觉到他也许根本不想告诉她具体的事宜，乔楠溪也不想为难他，但是有的事情，她必须询问清楚。

“你必须要保证，我的身份不会被发现。”

“这是当然的，女士。如果这都保证不了，那我还谈什么和你进行合作啊。”

“日后如果必要，我希望你不会隐瞒我任何事情。”

“如果你对我的家族很重要，处于对合作伙伴的信任，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证，乔楠溪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身后的丹尼斯也跟着她站起来，“我和你一起走吧。从这里离开，有一个秘密通道。这样可以防止你被那些小尾巴跟踪。”

“多谢。”

“谢什么？没必要谢，想要合作，我也得拿出诚意来，不是么。”

乔楠溪看着面前的少年，猛然间发现他的侧脸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可是她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她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侧脸。

但是前面的丹尼斯已经走了，她也只好把这个疑惑放在了心里，等日后再慢慢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