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吃不下东西了。
胃沉甸甸的疼,真的就只能顿顿清粥。
楚辞严重怀疑系统赋予了她神奇的能力,但是也偷偷削弱了她的战斗力,不然为什么每次遇险就只能白跪。
系统不认:【自己战五渣不要怪系统,你的战斗力不都仅仅只局限于口头吗!】
背景音还是婴儿的啼哭,起伏不断,绵延不绝,楚辞都有些绝望。
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等着思娘满脸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喂自己。
这是她在这鬼地方唯一的乐趣了。
闷久了不说话真的要疯,她对着思娘絮絮叨叨:“思娘,你是做什么的?”
“咦,仔细看你的皮肤也不是一般的细腻,有没有什么秘方?我可以跟你买,回头挂到滁花阁里,所有女娘就都可以用,这是积功德的!”
“这个粥煮的不错,水是水,米是米,别有一番风味。”
思娘从来没有个好脸色,只是偶尔也应上两句。
“以前是舞姬。”
楚辞对女娘向来多几分宽容,思娘是个容貌受损的女娘,依稀从疤痕下可窥往日芳华,她就更多了几分怜惜:“难怪难怪,身段儿这么窈窕,大美人儿!”
思娘怒而瞪她:“不许油嘴滑舌!”
楚辞又虚弱又委屈:“说真心话也不行吗?”
思娘横眉竖目道:“你是不是鞭伤好了,想重新添几道。”
楚辞只好老实闭嘴。
……
陆长赢停在村庄前,眉目冷淡的凝视前方。
这里是京都的一块疥疮。
地方不大,聚居的人却不少。
珍珠从他怀里跳出来,低头闻闻嗅嗅,绕着这块地方打转。
“应该在这里,”黑鹩哥道:“有兄弟姐妹看到他们走了进去。”
但村人见了鸟要么驱赶要么捕捉,它们都没有靠太近。
具体在哪个位置也不知道。
不过很简单。
陆长赢微微扬手,铁甲卫如同冷酷的野兽凶猛横扫村庄,但凡屋舍内有人纷纷将其如同死狗般拖了出来。
但凡有抵抗者——
很快就尝到了冷刃的滋味。
铁甲军士回报:“没有发现踪迹。”
“你是谁?什么意思!这会儿京都里异族云集,你敢屠杀异人?!”
被拖出来的高鼻大汉愤怒骂道。
陆长赢眉目冷淡,不为所动。
只有多年跟随在他身边的叶无看的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雪亮的刀剑一进一出,刀刃鲜血滴落地面的瞬间,叫嚣的高鼻大汉软软倒了下去。
本来还在叫骂的其他人顿时噤声。
冰冷的面容,暴烈的手段,令行禁止的铁甲军士——
他们猜道来人是谁了,却又希望自己猜错了。
那个人。
大魏百姓有多么尊崇爱戴他。
异邦人就有多少的厌恶恐惧。
铁甲士搬来一座香炉,点上一炷香。
陆长赢面无表情,冰冷的声线一点点钻入所有被迫跪伏地面的人耳中:“我欲寻人。”
“一位女娘。”
“每个人有三句话的机会。”
“你们知道我要找谁,如果不知道,那就会像他一样。”
他如霜雪般俊美的面容在众人看来,却好似恶鬼降世,神佛皆避。
一位瘸腿的老者道:“大人,您要找的可是楚家牧场主,这两日城中闹的沸沸扬扬,官兵都来搜过数次了,我们老实本分,安居此地为家,怎么敢——”
陆长赢道:“第一句。”
刀架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瘸腿老者顿了顿,焦急道:“大人!牧场主人慈善仁爱之名天下皆知,无人不钦佩,连我们这儿也常有牧场开的义诊,您哪怕不顾忌自己的声名,也请为牧场主人想一想!”
叶无心叫不好。
果然,陆长赢面上带了点笑,赞道:“你说得对,倒是提醒我了。”
“就是为她想了太多,退让太过,才纵得妖魔鬼怪近身作乱。”
他的声音平直,在众人听来却好似千年不化的冰雪,能将人的心跳冷冷冻住。
“第三句,”陆长赢道:“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在场之人或沉默不言,或抖如筛糠,犹如待宰羔羊。
没有人敢反抗。
他们知道,反抗迎来的将会是更暴烈的下场。
……
段容躲在暗处,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宴会地穴中逃出来,。
想想另一位图南首领,这会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段容道:“老人家说的有道理。我们滁州王的确是不该,去帮他把这个消息散布一下,让京无论魏人还是异族都听听,滁州王大人做了什么。”
侍卫犹豫,可不敢这时候离开大公主。
“无妨,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等我把陆长赢的软肋捏在手里,他也奈何我不得。”
她低着头,摸了摸爱犬油光水滑的脑袋:“走吧,带我们去找这位搅弄风云,让京都人都发疯寻找的女娘。”
一口雪白尖牙的恶犬收到指令,如同利箭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