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正在逐步篡改杨汀白的大脑结构。
杨汀白打开手机,上面显示3.32,她却毫无睡意,眼睛遍布整个卧室的构造,最后定格在枕边人的脸上。
看的着迷了,唐知的脸模糊得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一个字顺笔写了成百上千次,蓦然停顿,字体的结构就会拆解成陌生的偏旁部首,混迹成混沌概念。
你会不需要我吗?唐知。
你会变心吗?唐知。
你会背叛我吗?唐知。
心里的疑虑犹如火焰炙烤,即将上涌冲破所有的界限。
杨汀白缓慢地将身体前倾,顺亮的黑色长发也随着身体的轨迹匍匐前进。
好近啊,近到唐知轻匀的呼吸拍打到她脸上,面颊的细腻触手可及。
唐知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眸,生理性地向后撤去,在看清是她后,起身坐起将她拥入怀中。
被包裹的温暖驱散了她脑海中不实际的想法。
“睡不着吗?”
唐知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回旋。
杨汀白轻轻回了声嗯,缩在唐知的脖颈处不知足地嗅着熟悉的气味。
“肯定是我没抱着你睡,你睡意都被孤独赶跑了。”
“是这样吗?”
杨汀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她胸腔前震动。
唐知不做思考,抱着她又躺下,将被子拉过来盖满两个人。
她右手枕着杨汀白,腾出左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拨至脑后,确保不会被自己压到。
这是常有的事情,晚上睡觉两个人总要挤兑对方,你又压我头发啦!
“睡吧,我在呢。”
唐知看着杨汀白闭眼,自己却没了多少睡意。
思维开始周转。
“阿知,你也睡。”
杨汀白倏然出声,又掀了下嘴角,从自己脖颈处把唐知的胳膊取出来揉了揉,将自己嵌了过去。
温热的气息拍打在咽喉,唐知散去了其他想法,将心思沉寂下来闭上眼眸。
翌日一早,唐知察觉怀中空荡,惊醒后急忙坐了起来,直到听见客厅的动静这才歇了口气。
她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杨汀白正在收拾行李箱。
“是有什么活动吗?”
杨汀白抬头冲她一笑,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走了几步,黏黏糊糊地扑进她怀里。
“早上起来我妈发消息,说是她后面要去新西兰,所以想请我们吃顿饭。”
又是新西兰,唐知眉心一聚又很快松开。
“去吧,好不容易有休假的机会,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去洗漱换身衣服就好了。”
杨汀白抬头亲了口她下巴,看着唐知颔首推着她就往浴室走。
“雪糕跟蛋糕怎么办?”
唐知清洁牙齿,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交给阿姨。
“什么?我听不见,宝宝。”
唐知将嘴里泡沫吐掉,又重复了一遍。
“让阿姨过来照看好了,上次带着它们太折磨人了。”
“敢说我们糕字辈的坏话,小心它们咪咪汪汪给你听。”
唐知从镜子里看到杨汀白抱着一猫一狗支在浴室门口恐吓自己,忍俊不禁。
雪糕还是熟悉的胖三花,自从她们决定住在一起后,就从姥姥姥爷那儿把猫接了回来,萨摩年糕还是留了下来陪人。
后来又想着再养只狗,她就买了只赛级马尔济斯犬,随着糕字辈起了个蛋糕。
“你忘了上次带着它们两个出去旅游,还没到呢,吐的昏天暗地的事情了?”
唐知从她手里接过煤气罐,亲了口陷入回忆的某人的唇。
“感觉你最近力气大了好多,能同时抱动两只煤气罐,看来普拉提还是有效果的。”
“是吖,总不能因为体力太差在台上唱着唱着就破音吧?”
杨汀白无奈地挑眉。
“solo结束后修养一段时间吧。”
唐知轻手抚着她平整的腹部,眼睛里却是不容拒绝。
杨汀白之前因为胃病暴瘦,身上的骨头清晰可见,唐知给她调养了好久,她不想因为这个solo又让她生了莫名其妙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