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纬冷笑一声,熟练地掏出支票薄,行云流水地签上数字,潇洒地朝前一扔。
“捡吧,赔偿!”
说完又抻了下领结,傲然地转身走了。
多日后,靳氏以星启名义起诉贺氏CEO贺元纬恶意毁坏公司建筑,赔偿金50250,在原基础上多加了个250,叫业内又一次看了笑话。
“你就不能忍忍嘛?你的涵养风度呢?你以为二百五很好听是不是?”
贺康德手里拿着贺元纬用来撑场子的支票簿拍打着男人的脸。
那纸片很轻薄,打在脸上是细碎的痛和精神羞辱的恨。
“爸,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谨言慎行。”
贺元纬能屈能伸地低头认错,贺康德叹了口气又开始诉说贺氏当前的困境,开始一巴掌一颗枣的训子手段。
“重磅!香江资本出售院线于白杨资本!”
巨大的悬挂式液晶屏开始讲每日金融大事件。
对这对父子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怎么会是白杨?
再想想他们刚转让的星启股权,贺康德眼前一阵五颜六色。
“爸,爸,你怎么了?”
贺元纬本来还在震惊,结果被倒下的他爸吓了一个激灵,抱着男人臃肿的身体焦急中也多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靳氏在与贺氏的斗争中大获全胜,贺氏掌权人贺康德突发恶疾,送到医院后中了风。
令人遐想的是离医院不到五分钟的车程硬生生拖了一倍时间,贺康德虽然中风,神智还是有的,一醒来就撤了贺元纬的职,贺玉成不知道有了哪位高人的细心教导,安心去医院侍奉半瘫老爹,听说贺康德后续还要改遗嘱,贺氏乱成一锅粥。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处理完院线的事情,张佳慧又得回到A国为资本主义添砖加瓦。
“你要多来看我,不要老当负心女知道吗?”
唐知还是带着杨汀白来送机的,她面色一僵。
“表姐,别开玩笑了好吗?”
“好的喔,表妹。”
张佳慧收到唐知的警告眼神,开始尽心扮演角色,这可是收了钱的。
“妹妹,我在国外不方便来,唐知就交给你了,好吗?”
“噢噢,好的。”
杨汀白稀里糊涂应了声,来之前唐知说是要送表姐去A国,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毕竟公司会议她们参与不了,又不看财经报道。
杨汀白甚至买了很多特产聊表心意。
人真好呀,怪不得唐知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
张佳慧提着沉重的行李箱登机的时候已经想到这些东西可以讨自家宝贝欢心了。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家里人呢。”
杨汀白牵着唐知的手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摇晃,微弱的风穿过留下片刻缠绵。
“呃…这个,怎么说呢?”
唐知尽量组织措辞。
“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也许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吧。”
杨汀白眼睫轻动,目前她的家庭情况唐知基本都掌握了,但是唐知的亲友,自己还一无所知。
“你又吓唬我,谁说关系没到。”
唐知忍俊不禁地把脸埋在她的脖颈。
杨汀白已经学会恋人关系中最拿捏的一环,以弱势强。
可唐知就吃这一套,杨汀白袒露的脆弱对她是必杀技。
“不是我不想说,是…没有。”
“什么没有?”
迟来的反应好似一记重锤落在杨汀白心脏上,眼睛一瞬间的瑟缩。
“其实没什么啦,我都习惯了。”
唐知本想起身笑着把这件事情略过。
她不是不愿意说,只是突兀地说自己父母双亡做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能习惯呢?伤痛从来不需要习惯,而是治愈。”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好似盛了一汪清潭。
托举着唐知腮帮子的手温热,连同她呼出的气体都染上了莫名的炙热,链接着唐知的心脏骤停。
“你还有我,唐知,会有很多人爱你。”
唐知知道杨汀白是在说那些粉丝,可她不想要任何人插入进来,在她俩的关系之间,她就需要确切的、唯一的回答。
杨汀白,我只有你了,再也不会有人这么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