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家都知道她这会儿应该在跟剧组。
“先看吧,看完我跟你说。”
杨汀白低声哑气道,随后投入到表演观众中去。
台上的布景发生了变化,在一个转场之后,昏黄的光幕降临,黑色的剪影人物出现,此刻她跪伏在地上,似乎在挖掘着什么。
过会儿她举着沾满泥泞的小胡萝卜,发泄似地狠咬几口,开始她斩钉截铁的宣言。
“我绝不再挨饿,绝不让家人再挨饿,哪怕让我撒谎、去偷、去抢,甚至去杀人!”
那是轰然作响,不容置喙的誓言,泪水漫过她坚毅的面容,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展示自己灵魂的不朽坚韧。
唐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团里顶着姣好的容貌,为人处世样样都好,在不触及利益根本的时候她是温和的,善良的,甚至是模糊的。
像个精心设计好的人偶,即使到现在,她最大的看点也只是那张引人入坑的脸,歌不成,舞不就,是个让人感觉略微有些遗憾的爱豆。
杨汀白坐在观众席,四周都是潮水般的掌声,将她簇拥在中央。
她爱慕唐知的外在,为她一次次的关怀在意而心动,却从未像此刻,在心脏处开辟出舞台,任由世界倾倒。
属于你的第一次舞台,我并未缺席,而第一次排山倒海般的汹涌,我也给了你。
杨汀白抚摸心脏处的跳动,演绎并未结束,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在她这里上演。
在舞台主角交给梅兰妮之后,唐知眺望最在意的那张座位席,内心温软。
虽然已经以所有的说辞填补了空白,却在枯木逢春的时候收获了另一种欢喜。
她们心照不宣地对视,给了对方一个虚无的拥抱。
三小时的话剧终于结束,全体话剧演员站在舞台上致谢,收获久响不停的掌声后,也宣告了此次话剧的成功。
“好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的话剧了,你确实收了个好孩子。”方泽林不由得感叹道。
好孩子终于下定义了。
陈问春眉眼带笑,厚着脸皮问自己的好友有没有想法,还是个年轻的幼苗,未来可期啊!
“我明年确实有部大剧,其中有个重要角色想考虑一下,就看她能不能接住了,你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她,到时候我跟她说。”
“诶,说好了,一定要火,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唐知毕竟是表演系的,还是女团出身,以后不出意外是要走世俗化表演的。
“一定让她来演,电视剧会爆,到时候一定让她火遍大江南北,行了吧?”
方泽林一连三个大饼砸下来,陈问春也不虚她的。
“我们家唐知现在已经火遍大江南北了。”
这倒也是,方泽林失笑,那歌是真的洗脑,她上小学的孙女儿天天唱,家里一直放着MV,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搞的她脑子里都是歌曲的旋律,张口就来。
“哎!”
方泽林用胳膊肘戳戳陈问春。
“怎么了?”
“帮我要张签名呗,就她们那个团所有人的,我回去哄诺诺。”
隔代宠就是这样,走到哪儿都能第一时间惦记着。
“回去记着跟诺诺说,是陈奶奶给要来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终于摆脱记者束缚的女团成员们在后台见到了唐知。
“行啊你,给我们开了眼界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演的这么好,都给我看哭了。”
“唐知,苟富贵,勿相忘啊!”
嗯,这是黎竹雨,化解煽情的一把好手。
一旁静静站着的杨汀白只是含笑看着,并未出声。
“怎么过来的?”
唐知走过来自然地穿过她的小臂,揽在自己身前,只一双眸子和她的声音一样,又软又柔。
成员们都习惯了,选择无视。
“对啊,汀白,你怎么过来的,你不是说要跟组宣传吗?岚姐都说你不来了。”
花岚现在不比以前了,还能时时跟着她们,光是给她们配备的助理就有三个。
“跟剧组说说软话,求求您啦,不去我会抱憾终身的,她们心软,放我走了。”
杨汀白惟妙惟肖地学着自己卑微的样子,成员们哈哈大笑,说她本事足。
唐知若有所思地看着,直到杨汀白将视线转过来,这才扯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