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只想威胁吓唬贝鹿,没想到混子们见贝鹿长相清秀,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是一只小鹿,附近又没有别人,就一时兴起把她给强了。
那些混混儿欺负过的女生多了去了,每次都是选的那种家庭条件很差、有些怯懦的女生,威逼利诱一番后,被欺负的女生只能默默忍下。
他们想着贝鹿也是一样,不仅家庭条件差,还爹不疼娘不爱的,被欺负了也无处诉苦。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他们离开后,终于有路人经过看见昏迷的贝鹿之后送进了医院,医院通知她父母来后看到她伤痕累累的样子非但不心疼,反而骂她是不要脸的小娼.妇,骂她丢人现眼。
贝鹿知道自己在家里不受宠,但也没想到自己遭受了这种事情后,父母居然会责骂她,他们还振振有词地说:“为什么那些混子不强J别人,要来强J你呢?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检点!真丢人!”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沈贺两家,学校主动找上门来,商议着赔五万块私了,让贝鹿退学。
本以为女儿已经是破烂货,没想到还能赚五万块钱,夫妻俩喜不自禁,立刻就答应了学校的条件,退学后将女儿关在家里,不许她出门,更加不准她报警,生怕她丢人。
贝鹿一家是乡下人,爸妈进城里打工本来是跟人挤宿舍的,但由于拿到了她十万块奖学金的缘故,他俩就另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一间房夫妻俩住,另一间给儿子住。
儿子贝光宗在镇上的初中寄宿,平时除了放假不会回来住,那间房基本都是空着的,按理说贝鹿在家应该给她住。
但贝爸贝妈可不这么认为。
“你弟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更加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而且你又很脏,可不能把你弟弟的床弄脏了,你就睡阳台上吧。”
于是贝妈在阳台上铺了张凉席,上面放了床薄被,就让女儿睡在那里。
而不到两平米的阳台上还放着洗衣机,头顶上拉着细绳,上面晾着衣服,贝鹿要睡在这里只能蜷着,老旧洗衣机的脱水功能不太好,晾着的湿衣服总是往下淌着水……
蜷缩睡在泛着潮气的地板上,贝鹿的心也跟那滴下来的冷水一样冰冷,夜晚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蟑螂爬过时窸窸窣窣的动静。
与糟糕的环境相比,父母和拿了她十万块奖学金买名牌的弟弟,看向她的眼神全是嫌弃和厌恶,嫌弃她丢人,则更是扎的人心脏鲜血淋漓。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急速憔悴消瘦下去,还总是恶心干呕,被爸妈看到后又骂了一顿不知廉耻,她才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
贝鹿当时才高中生啊,还是从小在保守的乡下长大的,一直埋头读书没有接触过花花世界,怀孕的事再次给了她当头一棒。
当天晚上,浑浑噩噩的贝鹿就听见夫妻两个在客厅里讨论,要去医院把她的孩子流掉,然后赶紧嫁出去,破烂货已经不怎么值钱了,年纪再大一点就更难收彩礼了。
贝妈说镇上有个包工程的大老板死了老婆,想娶个聪明的新妻子,以后生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贝鹿正好符合条件。
她还说,幸好老板年纪大了点,贝鹿比他小了差不多三十岁,所以人家才不怎么在乎女人的贞.洁,愿意出彩礼聘娶,嫁过去刚刚好……
夫妻俩在客厅谈话的时候丝毫不避讳关在阳台上的女儿,贝鹿听得十分绝望,那一刻,她感觉空气都是沉甸甸的令人窒息,无法挣脱的泥沼淹没了她。
第二天夫妻俩出门打工时照例反锁了大门,避免女儿偷偷溜出去,而他们租的房子是十楼,也不怕人从窗户翻出去。
昨晚之前,贝鹿还想着要逃出去,但今天,她已经没有任何期盼了。
贝鹿进了爸妈不允许她进入的弟弟的房间,坐在桌子前,擅自用了弟弟的纸笔,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写下了自己的遗书。
遗书里,她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地写的清清楚楚,包括她被混混儿轮J过的事实,写这段的时候她心中甚至升起一股毁灭般的爽快感。
都嫌她丢人,都不准她为自己讨公道,就因为她被强J了会让全家人蒙羞,如果说那些混混儿伤害了她的身体,那这些所谓的家人就是在她的心上划刀。
所有人都在将她往地狱里拽,就连最亲的父母也不愿拉她一把,反而更重地把她踹下去。
贝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好像这个世界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善意,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生怕她说的东西,他们想要用她的痛苦捂住的事实,她就偏要写清楚一点!
少女苍白的脸庞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作为全市第一被圣玛丽私立中学特招的优等生,她也有一手非常漂亮工整的字,现在用力写下世界上最肮脏的文字。
写完遗书后,贝鹿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但精神又异常亢奋,她抱着遗书踩过阳台上自己简陋的“床”,朝外面纵身一跃。
几页遗书散落在血泊中,浸透了鲜血后的纸张变得沉甸甸的,学校和家长都想隐瞒的事情终于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