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顺着石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山洞,她开心地嚎了一声:“终于不用再淋雨了。”
他们快速向山洞跑去,乔希一进山洞就放下叶子,甩了甩身上的水,路时叙和她同样的动作。
石奇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蹲下,伸手抓起一把土,手合紧用力搓了搓,一小团火焰在他手中出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奇幻的场景,但乔希还是忍不住惊叹:“这也太厉害了吧!”
石奇闻言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他翻手将火焰往地上盖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没有木材和引燃物的地面,火竟然立住了。不仅如此,他又将手伸进火中,轻轻地往外一拉,火的范围就随着他手指移动的方向扩大。
路时叙拿着叶子走过去,将干的那面翻过来朝上,毫不介意地一屁股坐上去,他大大咧咧地勾住石奇的脖子,歪着头对人家说:“可以啊兄弟,你们城里的所有人都会这一招吗?”
石奇摇头,“不是,只有神选者才会。”
“这样啊。”路时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乔希也学着路时叙的样子把叶子翻过来坐下,她问:“小哥,为什么你们城里有些人有神力,有些人没有啊?”
石奇答道:“我们的神力都是来自神树,自从神树之源被盗后,之后出生的人们都无法获得神力了。”
“这样啊。”乔希睁大眼睛说,“可小哥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满十八了吗?”
石奇抿嘴,有些羞涩地说:“没有,我今年十七岁。”
路时叙插嘴道:“对了石奇兄弟,你们这的时间是怎么算的?多久是一天啊?”
“看天空,有一段时间月亮会完全被云层遮住,等月亮再次出来的时候就是新的一天了。”
“原来如此。”乔希说。
他们之前急于逃命,都没有好好地抬头看过天空,只是偶尔察觉到天色会更暗一些,现在想来,想必那时候就是“晚上”了。
石奇扭头看向外面,说:"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们先靠墙休息会吧,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你呢?你不休息吗?”路时叙问。
“不用,这点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路时叙一琢磨好像也是,于是他点头道:“行”
乔希则抱着腿坐在火边,看着火焰发呆。慢慢的,火焰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她终于抵不住困意,闭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这一觉乔希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见了爸爸妈妈和弟弟,问她怎么还不回来;也梦见了好友记怡,邀请她出去旅游。
还梦到了很多很多人,有她的老师同学。也有在生活中和她并不亲切,但很熟悉的街坊邻居。
那些出现在她梦境里的人和事物渐渐退去了色彩,直至消失。
不要——
“不要!”
乔希突然的尖叫吓到了坐在火边的两人,等乔希回过神来看他们时,发现那两个大男人正睁大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不、不好意思啊。”乔希有些抱歉地对他们说。
石奇呆呆地摇头,路时叙则噗呲一声笑出来,“做噩梦啦你。”
“嗯。”乔希闷闷地点头。
“做的什么噩梦?说出来给哥听听,说不定还能开导你呢。”
乔希没理路时叙,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看着两个男生手里都拿着一根小木棍,她疑惑地问道:“你们两在干嘛?”
“做木簪。”路时叙语气轻松地说。
“做木簪?”乔希疑惑。
“给你。”这时石奇给乔希递上了一根木簪。
乔希惊讶地看着他。
石奇说:“在城里的时候,我看见你盯着柳寒姐的发簪看,猜你喜欢,所以给你做了一个。”
“啊,谢谢啊。”乔希呆呆地接过木簪。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木簪了,上面雕着些许花纹。
乔希忍不住还是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做发簪啊?明明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因为叶姨和堂主要我照顾好你们啊。”石奇的皮肤黢黑,眼睛却亮亮的。
乔希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一句“谢谢”。
眼睛瞟到旁边的路时叙,乔希换了个表情,那是面对路时叙才会有的表情,乔希问他,“那你呢?拿着木棍干嘛?”
路时叙一边削着木棍,一边说:“当然是给某人做发簪咯。”
乔希:“?”
石奇说:“我做不好,总是把木头弄坏,时叙哥来帮我忙。”
时叙哥?
怎么她睡个觉的功夫两人就这么熟了。
乔希看看木簪,又看看路时叙。
路时叙扬起木棍,晃了晃说:“我负责教他。”
“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个啊。”乔希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路时叙继续削着木棍。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停了,外面传来像蝉叫一样的声音。
“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吧。”石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