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一片静谧,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所处的房间也不是学校宿舍。
他扭头望向窗边,那里正站着一个人沉默地看着窗外发呆。
“老板?”他不太确信地唤道。
“哦,你醒了?”听到他的动静,方知年转过身。
“老板,这是哪里啊,还有我的头……呃!”他闷哼一声,扶着脑袋试图坐起身。
“你别动,躺下。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方知年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吗?”
岳宸听话地躺平,逐渐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对了!武褚!他怎么样了?有人想把他推下楼,那个人抓住了没有?!”他激动地弹起来,不小心晃扯到嗡嗡作响的脑袋不禁惨叫一声摔了回去:“啊——好疼——”
“叫你别乱动了。武褚没事,多亏有你当肉垫,他伤得还没你重呢。”
方知年说着,可能是觉得他太麻烦,干脆解下病号服的腰带把他绑在了围栏上。
“老板,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岳宸被困得动弹不得,嘴角抽搐着问道。
“闭嘴。”方知年冷眼瞪他。
“不行,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岳宸这会儿全身上下就剩张嘴能动,他眉头紧拧地问道:“老板,推武褚下楼的那个凶手,你也看见了吧?难道他没被抓吗?”
“我看到了。”方知年先是肯定了他的记忆,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警察搜遍了整个武家大宅,所有的监控都检查过了,今天除了你之外没有陌生人进入过武褚的房间。”
“怎、怎么可能?我们两个亲眼所见的!”岳宸一脸难以置信,甚至开始怀疑起了别的可能:“会不会是那个人一直躲在武褚的房间里,等我走了之后才出来的?”
“哦?你不是一直推崇是鬼在作祟吗,这次怎么讲起逻辑来了?”方知年说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都说了,武家太爷没理由对自己重孙下死手。而且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挖掘,我已经醒悟了,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没有鬼。”岳宸撇了撇嘴,虽说心有不甘,但他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你是要认输了?”方知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先把武褚的事解决再说,害我住院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呢。”岳宸白了方知年一眼,仿佛在嫌弃他主次不分。
“凶手的事,其实我有点眉目。”方知年突然说道。
“什么?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岳宸一个激灵又想蹿起来,幸好方知年捆得够牢,他扑腾几下又栽回去了。
“看看这个。”方知年掏出手机,给岳宸看了一条新闻。
《只窃取价值百万以上藏品的变装大盗依然在逃》
“什么意思?”岳宸没看明白。
方知年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注意到武家小少爷脖子上的玉佩了吗,罕见的羊脂白玉,价值不菲。”
“原来是看上那块吊坠了……”岳宸这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来,老板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衣服?”他想起凶手的奇异装扮,看起来跟他们都不是一个朝代的。
“嗯,穿着长马褂,当自己在演骆驼祥子呢。”方知年揶揄道。
“那不是破案了吗,我们赶紧通知警察叔叔,把这个变装大盗抓起来!”岳宸一阵左摇右晃,没能起来。
“昂,报警……”方知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事情都让警察干了,然后我们白忙活?”
“不是吧,老板,都这会儿你还在惦记你的委托费呢?”
岳宸停下动作,无语地说道:“你不会是想替警察把犯人抓了吧?”
“有何不可?”方知年勾起唇角,深沉一笑。
“啊???”
岳宸见他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顿时哑口无言。
“你是无所谓,我还欠着外债呢,让我眼睁睁看着鸭子飞走,你想都别想。”方知年双手抱胸冷笑一声,一副彻底掉进钱眼里的市侩模样。
“妈呀,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岳宸喃喃自语着。
“你先别急着置身事外。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我把定金退还给你,还照常给你兼职分成,如何?”方知年也没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