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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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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亲近的人,才最清楚怎么刺你最疼。

江月白眼中瞬间畜起泪,心似刀扎斧劈,胸腔欲要撕裂开来。

她身心俱疼,但她并不信。

“北北···你不要、这么说···你喜欢我的···你这么说、我好疼···”

林念之笑着让开门,煞有其事道:“别自欺欺人了江月白,我上次掐你就是不想继续的意思,刚才喝多了一时头脑发热,被电话打断正好及时清醒。你的身体确实挺有吸引力的,跟你睡也不亏,我考虑了下,如果你非要继续的话,也可以,正视生理需求不可耻。”

“你···你···你···”江月白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颤声不停,再也多说不出半个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怎么可以···

江月白可以接受林念之暂时不喜欢她。林念之的换个人也行,已经让她疼得挖肝挠肺,她努力说服自己林念之是在说气话。

可是林念之轻描淡写的‘不亏’,彻底击溃了她。

她失声痛哭,血液和神思一起凝滞。

黑压压的客厅似要吞噬泪眼婆娑的人,林念之望着她颤抖僵硬的模样心口隐隐翻腾。

但嘴却要硬着,最后想到句气话给俩人找个台阶。

结合江月白之前醉酒的话,在林念之的预想中,江月白会厚着脸皮顺坡溜,然后水到渠成,旧事翻篇。

半晌,江月白不但没有扶杆下,连身型都摇摇欲坠起来。

林念之顿了下牵住她的手,顺着她食指指骨轻滑撩拨,妩媚戏笑,“乖宝~继续吗?”

渴望已久的称呼被漫不经心喊出口,江月白难过得不能自已,指根酥酥麻麻的感觉更是让她如遭雷劈,她懵然抽走开自己的手。

“别碰我。”

林念之自觉已经铺好了台阶,可江月白却不识好歹地抚她面子。

虽然江月白控诉似的话语听起来依然很软,更似委屈撒娇。可对于被哄惯了的林念之而言并不然。

还没在一起,江月白就敢凶她。林念之消下大半的怒气又翻涌上来,轻飘飘嘲讽,“嗬,不做算了。”

话落,她正欲甩门,玩纽扣玩累了的爆米花,一扭一扭地到她床边亲昵地蹭她的腿。

林念之神色柔和些许,抱起爆米花,绕过江月白去了客厅。

她拆了盒罐头,摸着风卷残云的爆米花,柔声细语,“我崽真乖~”

江月白痴痴望着她的背影,心如刀绞。许久等不来一个回眸,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机械离开。

月色被乌云吞没,失魂落魄的人没入黑夜,被吞噬、被撕扯。

·

台风南下,副热带高压北移,八月底的安北气温不降反升。

往日整洁的沙发和茶几,乱七八糟横陈着数不清被捏扁的酒罐,没有烟火气的房间更添狼藉。

王娜娜热得汗流浃背,可迟迟不见江月白开门,接完Fit其他教练打来的催促电话。

她更大声拍门,“老板,大老板,你在不在家?”

浑浑噩噩的江月白终被不厌其烦的敲门声吵醒,她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步一跌两步一撞挪去门边。

“老板,你知道啊?”

扑面而来的酒气,神色憔悴,和头发一样凌乱的衣襟上染了不少酒渍。

王娜娜想不到有天竟会看到超级洁癖的江月白会是这般模样,反应后只以为她是因为Fit的事受到打击。

“知道什么?”江月白撑着门框稳住左摇右晃的身子。

王娜娜震惊一瞬,不解还能是什么事把洁癖的老板搞成这般模样。

催她的电话又来了,她顾不上好奇,直说:“二老板欠钱把健身房抵押出去了,今早店里来了几个人找你。”

江月白在脑子里一字一句分析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娜娜又道:“老板,他们一直堵在店门口,说等不到你人,就要找人来拉器材,你快点收拾去店里看看。”

反应慢半拍的江月白清醒些许,只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

匆匆洗过澡,江月白翻出关机的手机打开,只有李菁一个人的信息。

【小白,对不住。我没忍住堵了两把,倒霉输光了,含着店里的钱,为了翻盘我把店给抵出去了,可惜没成功。你要是做不下去也跑路吧,本来做健身房就是打一枪换个地方赚会员费的事,你可以去另个城市盘个地方,再收新的会员费。】

江月白拧眉看完她的信息,电话拨过去已是空号。

·

午间,烈日越发毒辣。

Fit前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大花臂背心光头男在高谈阔论,边上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看着跟他们不是一路人的中年男人默默听着。

“呦,真难等啊,你就是老板吧?”见江月白推门进来,为首的人岔开腿抖得起劲,歪头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到地上。

江月白压下心里不适,冷声道:“是。”

男人拿着卷起的几页纸晃了下,“来,瞧瞧,你朋友把她那份抵给我大哥了,这是盖过章的合同,你要是想继续做就拿钱全盘下,你不给钱,我们马上联系人来拉东西抵债。”

江月白接过合同翻看,黑纸白字的条款确实没有问题,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给出的东西却是合法的。

她仔细看完,沉思片刻:“合同我要先找律师看看,看过后我们再谈。”

男人邪魅一笑,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旁边的小弟有眼见地帮他点着。

他猛吸一口吞着白雾,吊儿郎当开口:“时间不等人,我还忙着呢,律师我们给你带来了。”

他话音刚落,他身旁的西装男已走到江月白旁边出示证件,“安北星合律师事务所,吴昊,合同是我们事务所负责的,有疑问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解答。”

为首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故意朝着江月白呼出口烟雾,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比他高了大半头的人,然后笑笑。

“等美女老板耽误我们不少时间,不用你请我们吃饭,给你午饭两个小时的时间,再没有决定,我下午就直接带人过来了。”

说罢,他拍了拍吴昊的背,“辛苦吴律师了,你们文化人好好交流。”

“应该的,李哥。”吴昊点头哈腰。

江月白捏着合同,脑海里闪过和李菁相识的这几年。

大三暑假,江月白在S市跟着余枫晚做项目,忙得焦头烂额时,接到村里人打来的电话。江月白家农村自建的房子和邻居家只有一墙之隔,类似款的普通平房,邻居家的楼梯刚好可以看到江大海的房间。

夏天太热,江大海平时睡觉都敞着门。那天,邻居早起照旧上楼,喊江大海打招呼没得到回应,没当回事。等到下午再上楼,见江大海同早晨的睡姿一模一样,心觉不对劲,直接跳进江月白家院子,这才发现江大海身子都僵透了。

江月白听闻江大海去世的消息,丢下工作加急飞回安北,又辗转回到青山,被邻居接回村的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醉酒后的江大海,总会边喝边念叨任秋冬的名字。江月白不懂他是何必,江大海和任秋冬结婚过了那么多年,任秋冬不是没给过江大海机会,多次出钱支持江大海,可是江大海不止一次错失良机,赚不到钱还总是借口不断。

面对森冷的棺木,江月白百味杂成,江大海纵然有千不好万不好,但对她确实算得上溺爱,不怎么付出金钱的溺爱,因为钱全是任秋冬赚的,当然任秋冬也从没在经济上亏待过她。

她没资格去置喙他们之间的事,只是觉得无力和难过,被仅剩的亲人为难,白天一滴泪都没落的江月白,夜里哭到窒息。

想到她好言劝江大海少喝酒,想到她发脾气砸他的酒瓶,想到江大海总是故态复萌,想到每年春节别人阖家欢乐吃吃喝喝,她摆烂和江大海拼酒。

江月白不自禁责怪自己没有态度强硬地约束江大海喝酒的事。

在江月白几近崩溃时,任秋冬回来安抚她,陪着她葬了江大海又走了,处理余下的琐事耗费大半个月,彻底没了精神依托的她麻木不仁,总是夜半惊醒恍惚不安。

江大海去世那天,手足无措的江月白给南乔发过条信息问她忙吗,直到事情处理完也没收到回复。

临回学校前,她想着去南乔学校看看,结果刚到校门口,直直看到南乔和人吻得难分难舍。

江月白怔愣看了片刻,又默默转身踏上公交车。短短不到二十天,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回到S市的江月白身体越来越差,严重的厌食失眠,频频晕倒。

有次,江月白晕倒在街边,胳膊被路沿磕破跌落在角落,失去意识眼前一片黑暗好几分钟。后来,迷迷糊糊中感应到有人慢慢摇她。

“喂,喂,听得到吗?喝点糖水吗?”李菁的声音不含急切,随意又淡漠。

江月白乏力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她接过眼前的糖水喝了一小口,虚弱开口:“谢谢···”

李菁大方曲臂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轻松道:“谢什么,你看你薄得跟张纸似的,白长个大个,一阵风都能吹倒,好好吃饭,没事健健身,让自变强,什么都会骗你,肌肉不会骗你。”

“嗯。”江月白看着她阳光灿烂的笑容,压在心头的沉重似有了一丝缝隙。

李菁见人缓过劲,踩着滑板滑出去,回头道:“再见。”

越来越差的身体严重影响到江月白的学习和工作,偏巧余枫晚也查出癌症。

目睹余枫晚明知没希望,却积极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样子。江月白忽的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活得像死了一般。

假若她真死了,会有一个人替她难过吗?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她不禁又想起那天街边给她糖水,看着很健康、很有生命力的人。

她开始试着运动,起初随便动两下心跳就过盛,感觉人随时都要没了,可坚持了一段时间,身体慢慢好转。

精力消耗后也能勉强睡会儿,运动流汗的那段时间她很享受,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健身就那么走进了江月白的生活,占据了她几乎全部心力,江大海去世以及南乔恋爱的事渐渐都被放下。

再遇李菁,是在个小公园里,江月白驻足观看依然强健有活力的李菁,可李菁已然不记得她,但她们还是认识了。

这些年,江月白是真把李菁当成交心朋友,开健身房的事两人也是一拍即合,李菁没江月白资金多,索性她主要出人力,江月白主要出钱力。

健身房蒸蒸日上,半年盘次账,上次是三月初。

临近九月,本是该盘账的时间,李菁人间蒸发,带着春夏旺季这半年待分账的会员费。

江月白仔细核算完李菁卷走的资金数,面如死灰。

吴昊看了眼江月白,他没少接这种生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也只是讨生活,见到的比江月白惨的人多了去了,不算冷漠的出声安慰。

“她也算没太坑你,你按照她出资的钱补上,合同全过给你,店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多大的坑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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